他以为，下半辈子都要颠沛流离。

幸好他回来了。

听着浴室里的声音，苏楠时时刻刻地绷着一根弦。

生怕他的腿不行，摔在地上。

可是幸好这个担忧没有发生。

他冲了个澡就出来了，身上的味道跟她一样的。

只是他这次只是下面围了个浴巾，身上还带着水珠。

流畅的腹肌就那么映入了眼帘，还有他的窄腰，身上还带着她指甲留下的痕迹。

她有些意料之外他这么出现，顿时脸颊微热，绯红顺着耳根子往上爬。

不过她的视线很快就定格在他的那条腿上。

他没有拿手杖，所以走过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脸色也带着几分冷硬的线条，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苏楠的目光微微闪动，商谦那条正常的腿一如既往刚劲有力，线条流畅，没有一丝的赘肉。

只是另一条腿，肉眼可见的几道手术留下的疤痕，而且比正常的腿，瘦了一圈。

这样的视觉差像是往她的心里狠狠的砸下了巨石一样。

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苏楠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眼眶慢慢的变红了。

商谦叹了口气，走到另一侧上来，他微笑着安慰她：

“没关系，我不疼的，你别哭，好在腿保住了，不用截肢，只是恢复的慢点，但是他们说会慢慢好起来的。”

苏楠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眼泪簌簌地掉下去：

“肯定很疼的......”

怎么会不疼呢？

如果不疼，说明神经坏死，说明腿保不住了。

他说能保住，只是恢复得慢，说明他会很疼，比想象的还疼。

“都怪那个星盘的淳宇，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去那个鬼地方，就不会遇到地震，也不会受伤......”

苏楠把肚子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平时她知道说这些没用。

可是他回来了，不管有用没用，她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抱怨着自己的看法。

他都会一一包容。

商谦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很轻：

“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的。”

他在地震的那一刻，濒临死亡最近的时候，或者是暗无天日的时候，也曾埋怨命运的不公，也曾抱怨命运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