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你。”谢晋寰勾起唇角,眼底的柔意如漾开的一圈圈涟漪。

“等我?等我做什么?”她更听不懂了。

“我动用了一点关系,查到你的车往沈家的方向来了,所以就跟了过来。没有别的意思,怕你被欺负,身边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说着,谢晋寰苦笑了一下,“结果也是我傻了,我进不去,来了也帮不了你什么。不过见到了你,今晚……也不算白来了。”

唐俏儿眨了眨美眸,听了这话心情有点错杂。

她一直都是我行我素,自由自在不愿意被人看着,被人管的性格。尤其是默不作声就想方设法查她,跟着她的行为,她就心里更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没事,处理一点私事而已。”

唐俏儿笑得有点勉强,“沈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毕竟曾经我还在这儿住了三年呢,进出自如。”

三年,那是你三年的,如坟墓般的婚姻吗,俏俏……

谢晋寰胸腔里一阵酸楚的情绪涌上来,他刚要开口,忽然脸色一沉。

此刻,沈惊觉就站在不远处,英俊的容颜冷感消沉,眉尾忧郁地敛起,黯然得仿佛快与寒冷的寂夜融为一体。

他静默得像一坐冰冷苍白的雕塑,瞬也不瞬地盯着唐俏儿,可唐俏儿却浑然不觉。

“阿晋,我……”

唐俏儿樱唇刚启,顿觉眼前一晃,娇软单薄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强势有力的怀抱。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她便被谢晋寰揽入怀中,紧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他错乱又炽热的呼吸,温柔绕在她纤细腰肢后,缓缓收紧的手臂。

“阿晋!你、你这是干嘛?!”唐俏儿有些慌乱,双手本能地推他的肩。

可这样的挣扎,落在沈惊觉眼里,竟成了暧昧的欲拒还迎!

谢晋寰没回答她,只用更重的力道加深这个拥抱。

他再次抬眼,望向沈惊觉,与他沉炽带着怨怒的目光碰触,眼神透出毫不掩饰的嘲笑与讽刺。

无论唐俏儿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撒手。

沈惊觉心脏像一万把刀子在凌迟一样,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颤颤巍巍,无法遏制的颤栗感传遍四肢百骸。

看着唐俏儿和谢晋寰抱在一起,这感觉比杀了他更难受,比他在战场上中刀中枪痛苦万倍。

沈惊觉俊容褪尽血色,转过身,就像喝了太多的烈酒,浑身失力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就在这时,谢晋寰双臂松懈,唐俏儿趁机猛地挣脱,警惕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眶因愠怒而泛红。

“谢四少,不要这样,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否则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抱歉……抱歉俏俏。”

谢晋寰立刻换上一副无辜又愧疚的神情,双手悬在半空,何等窘迫,“我知道你只拿我当朋友,我也极力告诉自己要有分寸感……可是我……一时没控制住就……

不会了,下次真的不会了。俏俏,请你原谅我这一次,行吗?我也是关心则乱。”

唐俏儿烦躁地扶额,闷闷地叹气,“我是真的很讨厌除哥哥们之外其他的男人碰我,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谢晋寰咬紧牙关,双手尴尬地垂下,愤然攥拳。

你真的不能接受其他男人吗?

那沈惊觉算什么,甚至连那个秘书林溯你都能接受他接近你……你只是独独不能接受我是吗?唐俏儿。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唐俏儿突然感觉到了某种熟悉又令她心悸的气息,缓缓回眸。

下一秒,她心里莫名地一空。

身后,已空无一人。

……

沈惊觉拖着像捆了铅球一样沉重的双腿走回别墅。

“阿觉!”

霍如熙心里记挂着兄弟,所以没跟着霍家的人离开,见他失魂落魄地独自回来忙迎上去。

可沈惊觉就像根本没看到他一样,只茫然地往前走。

“阿觉!阿觉!”

霍如熙张开手臂揽住了他,焦心地问,“俏俏呢?你们谈得怎么样?她原谅你了吗?”

“我为什么要得到她的原谅?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她原谅我?”

沈惊觉沉着一双猩红布满疲惫的眼睛,目光支离破碎,像被唐俏儿摔得伤痕累累的水晶,“如熙,我累了。如果怎么挽留都留不住,怎么追都追不上。

那就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