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很多个第一次都给了顾寒。

比如第一次意外。

比如第一次凝重。

又比如第一次……恐慌。

目光一转，到处寻找顾寒的踪迹，还未找到，却见那一座座小院子里，走出了一个个人。

男女老幼。

高矮胖瘦。

俱是围在了他身边，好奇地看着他。

“这是仙人？还会飞？”

“不是仙人，是客人！”

“咱们望乡村这么偏，很少有客人啊！”

“烧水！杀猪！宰羊！”

“……”

一众村民兴高采烈，丝丝缕缕的人间烟火气息交织，不断侵蚀着珺曜仙王的护体仙光。

他的双脚。

距离地面也是越来越近！

“哎哟？”

突然，一道粗布衣服的中年女子挤过人群，来到了最前方，盯着珺曜仙王，两眼放光。

“仙人？”

“长得可真俊。”

她满脸是笑，态度比其余村民更要热情，“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

身材臃肿，肤色黝黑，嗓门奇大。

没来由的。

珺曜仙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感。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自不远处的小院中，走出了一名黑袍青年。

身上伤痕累累。

手中拿了一柄黑剑，正艰难地朝他走来。

正是顾寒！

不知为何，那些村民只是围着珺曜仙王，似没看到他的存在一样。

“这位是李婶。”

顾寒边走边介绍，“人其实很好的，当年对我们很照顾……忘了说了，李婶的丈夫死了二十年了。”

一句话。

差点让珺曜仙王那颗琉璃无垢的仙心彻底崩碎！

身体一沉。

直接下降了一尺之多！

稳住心神，他身上仙光暴起，把即将坠落的身体拉回了一点。

“这是哪里？”

语气中的平淡冷漠已是消失不见，自降生以来无数年，他的语气里，第一次出现了疑问句。

“我没说吗？”

顾寒有些意外。

吐了口血，喘了口气，他艰难来到珺曜仙王对面，以剑拄地，笑得很灿烂。

“欢迎来到，我的人间。”

人，间？

珺曜仙王顿时明白，他被顾寒给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