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宣低头称是。

下面跪着的三人中，有一人突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家主，少主。”

他们刚被程家家主以办事不力为由责罚了一番，有些虚弱。

“说。”坐在上面的两人一起看向那人。

“属下突然想起，据住在那小院附近的居民说，寒家十七小姐寒千灵曾不止一次出入那院子，恐怕，她认识那家伙，而且关系匪浅。”

寒千灵……

听到这个名字，程宣突然想到一个又黑又瘦的身影，眉头一皱。

她怎么会和那样的高手认识?

程家家主一声令下：“给兰儿传信，让她调查。”提到寒家，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三人下去了，屋内只剩了他们父子二人。

“父亲，天下那么多高手，何苦一定要找那男子呢？只要肯花钱，我们完全可以去其他城池，宗门请大批高手回来啊，何苦如此大费周章。”程宣实在想不通。

他虽也认可那男人是个有实力的，可人家已经明确拒绝了，而且还找了这么多天找不到人，直到今天人离开了他们才查到他的住处，那就摆明了人不想和他们程家扯上关系。

既然如此，何不放弃呢。

反正就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找到了人，并让他入了程家，也终究是被迫上船的人，不会衷心替他们办事的。

“宣儿，你还是太年轻了。”程家主喝了口茶，“你知道一个独来独往，与各方势力没过多牵扯的高手，有多难得吗？”

他语气加重：“今日这程家的门，他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程家主不再说这个，转而提起了寒千灵。

“老夫记得寒家那个十七小姐，是三月前春花宴上，那个突然冲出来抱着你不肯撒手，非要和你回家那个傻子?”

“是的父亲。”

“一个无法修炼的傻子，还能认识高手?有趣……”

——

院子虽然不怎么样，但寒千灵睡得很好，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头高照了。

“小桃。”她朝外喊了声，小桃立马推门进来，“小姐你终于醒了，汀兰小姐都起了一个多时辰了，正在院子里练剑呢。”

“练剑?”听她这么说，寒千灵好像确实听见外面传来了剑身划过空气的声音。

“嗯嗯。”小桃猛点头，“汀兰小姐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舞起剑来也这么好看，真的是太让人羡慕了！”

说完，她立马察觉到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问题，连忙加了句，“不过小姐放心，在奴婢心里，小姐才是最好看的。”

寒千灵乐了：“你可别忽悠我。”

对这具身体现在的样子，寒千灵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

骨瘦如柴，身材矮小，肤色也暗黄得很，虽然调养了十几天已经比一开始好了很多，但要和亭亭玉立的世家贵女月仰汀兰比，那可是差得太远了。

不过，她也不自卑就是了。

客观来说，现在这副不惹人注意的样子，才是最方便办事，最能让人放松警惕的，而且这具身体才十二岁，等长大了，她有信心能出落得不被任何人比下去。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