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舟的眼睛看不见，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天灾的存在。

天灾觉得很神奇，即便是曾经斩杀自己的神明都没注意到它灵魂的存在，这个看着瘦弱无比，自己一手就能捏碎的人，居然察觉到了自己？

因为眼疾，万舟自小并没有什么朋友，但他依旧以敬畏之心尊重身边的每个人。

于是，天灾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会讲述人间的琐事给它听。

天灾起初还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万舟，它早就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生前人们惧怕它，死后亦是如此，因为恐惧，它的灵魂并没有消散，但现在，数百年后，人们貌似已经开始遗忘它了。

“原来如此。”天灾总算意识到了。

并不是它注意到了万舟，而是只有万舟一人，还记得它。

数十年后，万舟的弥留之际，给他的孩子们讲了一个故事。

是天灾的故事，他说那是在一本古书上发现的，除去天灾记忆里的，他还讲了一段就连天灾自己都没有印象的故事。

“曾经，大地炙热，万物枯萎，民不聊生，有一神明，不忍人们如此受苦，于是偷来宝珠，为凡间带来风，雨和雷电，为了不被其他神明察觉，它将宝珠吞下，将自己封印在凡间，但…”

万舟还没讲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