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问她：“您的上司有什么其他爱好吗？也是有关中国文化方面的？”

“这个我要想一想。”希尔略微思量了一会，说，“有时候，他会写毛笔字，看起来他很喜欢这样。”

“稍等一下。”

张源在货架寻找的功夫，希尔再次快速扫视了一眼整家店面，他趁着张源不注意进到了里屋。

木制沙发、茶几上摆放着茶壶和茶杯，电视摆在墙边，不大的屋子，很简单的家具摆放，厨房里，盘子上盛好了菜，希尔知道那道中餐叫糖醋里脊……闻着还不错。

紧接着她又摸上了二楼，卧室、书房，质朴的家具，简单的摆放，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异味，没有任何蹊跷。

偏偏就是没有斯塔克。

“小姐？小姐？”张源找不到希尔。

“对不起，店长先生，我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忍不住就去你的厨房看了看。”希尔带着歉意的回到张源身边。

“没关系，可惜我只做了一份，不然我一定邀请您共进晚餐。”张源笑笑表示理解。

“你一个人吗？”希尔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我看到外面一辆法拉利上拉了半车的古董，还以为您请了哪位富豪呢！”

“可不只是简单的富豪，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可是托尼斯塔克！”张源小心翼翼地说，那样子生怕第三个人听见似的。

希尔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赶紧问：“托尼斯塔克？他在哪？我可以见见他吗？”

“你来晚了，他一个小时前就走了。”店长拿过一快磨墨的砚台，“您看，连托尼斯塔克都会来我们这里消费，可见我们店里的质量，如果您的上司真的喜欢写字，那我向您推荐这块砚台，这可是明代传下来的，我的珍藏！不管是收藏还是使用……”

正当张源向希尔推荐古董时，他柜台上的座机电话却响了，张源向希尔表示抱歉，希望她能稍等一下，希尔表示没关系。

希尔看着张源拿起电话，注视他的表情，他好像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情，笑着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老爹……神经病……神经病吵着要见我？我怕受到人身伤害……那应该是妄想症了……要不你们先给他绑起来……咬人就拿胶带把嘴粘上嘛……好吧好吧，我等会去看看。”

当张源终于放下电话的时候，回头发现希尔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生意没做成，张源感叹今天运气真不好，于是决定先去吃晚饭。

纽约的天边，太阳已经隐没三分之二，黑暗像只巨手握住了半座城市。

出了古董店之后，空气要冷得多，希尔裹紧衣服，摁住耳机说：“尼克，你觉得怎么样？”

“希尔？希尔？是希尔吗？什么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耳机中传出尼克焦急万分的声音。

“看到什么？古董店啊，我没在里面看到斯塔克，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画面应该已经同步传回了。”希尔困惑的说。

“什么不对的地方？什么画面？我什么都没收到！上帝啊，我们刚才差点就要朝那里空降了！”

“尼克，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希尔你到底遇见什么了？你到底跟什么东西交谈了？”

尼克弗瑞近乎吼叫的声音伴随着刺骨的冷风呼啸，一同刺激着希尔的耳膜。

“从你进去之后，信号就消失了，连定位都没有！”

“你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希尔慢慢转回头，此时，夕阳被层层的大厦高楼遮挡，整个城市陷入黑暗，唯有一束血红的光从缝隙间露出来，残阳泣血，刚好流在那家古董店的位置上，它被诡异的红光照耀。

街上路人已经走光，大风吹起，一张报纸被路边长椅困住，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直到冷风将它撕裂成两半。

红光照不透窗户，古董店里漆黑一片。

希尔感到一股冷气自脚底蔓延至全身，她看到，泛起雾气的玻璃窗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那个穿着唐装的年轻人，他模糊的身影，正挥手朝她微笑。

不知怎得，她觉得。

那张温和的笑脸，突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