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帝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大方,也非常宽厚了。

冯龟年但凡还有一丝为人臣子的恭顺与感恩,定会明白他的苦心,并感激于皇恩之浩荡!

“是!奴婢遵命!”

影三双手接过诏书,恭敬的退了下去。

刚刚出了“行宫”,影三就一个闪身,直接去了县城最好的一家客栈。

新鲜出炉、墨迹方干的诏书,就呈现到了沈婳的面前。

“姜三七,你果然算无遗策。”

沈婳看清诏书的内容,禁不住笑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你看,元安有了‘兵’,果然就抖了起来。”

不只是那几个首尾两端的世家,还有仓州的王刺史,就连散关的郑启,也被元安列在了复仇的名单上。

啧啧,难道元安还想着“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他就不想想,安西距离京城有多远?

冯龟年再来个急行军,也无法在短短几天内就赶到啊。

冯龟年确实动身了,也准备进京勤王。

但,他的大队人马还在路上呢。

算算时间,估计仓州这边的“闹剧”散场了,某些人坟头上都长了草,冯龟年这个“救兵”才会到。

听到沈婳毫不掩饰地称赞,姜砚池勾了勾唇角。

说起来,他也是头一次完完全全地动用大脑,来设计这种计谋。

虽然是新手,但效果还不错。

倒不是他真的有那么的算无遗策,而是世道乱了,所有人都有私心。

利字冲上头,野心家们也就顾不得多想。

更看不出里面所暗藏的危险。

或者,他们看得到,可利欲熏心啊。

为了他们所谋求的东西,明知道危险,也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还有西北,突厥王庭派出了一万铁骑‘送嫁’,他们直冲潼关,刀锋直指京城。”

“北方的齐州节度使,接到了沈继的诏书,已经率领大军出发。”

齐州距离京城还算近些,也有一千六百多里。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半个月内,应该能够抵达。

围着京城的阿史那雄就有些被动了。

齐州来的人马,属于援兵。

一旦齐州的大军杀到,阿史那雄就陷入了前后夹击之中。

“阿史那雄为何不攻城?”

围而不攻,应该不是顾念所谓的父子亲情。

“他病了!”

说到这一点,素来孤傲、冷漠的姜砚池竟笑了。

“阿史那雄也算一代枭雄,奈何有个自命不凡的蠢儿子。”

沈婳想了想,脱口说道:“阿史那旭?”

“嗯,起初阿史那雄没有攻城,确实还想跟阿史那曜谈判。”

毕竟是父子,自己人打自己人,多少有些可惜。

阿史那旭却误会了,认为父亲到底顾念所谓的“嫡子”,不愿杀了阿史那曜。

又有沈氏公主、突厥公主等等的胡乱联姻,阿史那旭更加觉得阿史那雄偏心。

身边又有所谓的“谋士”出谋划策,阿史那旭索性就真的动手了。

下毒!

阿史那雄直接吐血昏迷。

京城里的阿史那曜仿佛有千里眼,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城外军营的变故,他立刻打开城门,亲率大军杀了出去。

京城,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