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漫不经心的询问。

姜幼老实回答,“艺术协会有举办画展,我来看看。”

姜幼从小就有美术天赋,她爸妈还在的时候,经常带她去看名家画展。

但她现在穷得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哪还有心思搞艺术?

池妄轻哼,“想挣钱还债?”

姜幼心思被看穿,也不怕被他知道,揪着书包带子小声说,“嗯,还你钱,还有外公接下来的医药费。”

池妄好笑,睁开眼,幽幽地睨着她,“那你挺厉害,小小年纪背负如此重大的责任,把自己闹进派出所,还让我来接你。”

姜幼窘迫极了,总感觉他话里涵盖了几层阴阳怪气的意思。

虽然池妄已经了解昨晚的情况,但她还是要澄清,“不是我想打人,是他拿刀要来捅我……”

话还没说完,池妄沉声打断,“跟我解释什么,没笑话你,就你这小身板,还能把人砸成植物人,啧,也是稀奇。”

这话真的是在夸她吗?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饶是姜幼不想顶嘴,也忍不住小声咕哝,“这不都是你教的么。”

她十岁那年被池妄从追债人手里救下,池妄告诉她,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有机会把对方放倒,千万不要手软。

如果她不把张冕砸晕,张冕很有可能拿刀把她杀了。

车内静了一会儿,谁都没再说话。

姜幼的手腕突然被捉住。

她回过神,看见池妄捞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垂眸低笑,“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姜幼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拽到池妄怀里。

前方司机和贺词都是背脊一凛,下意识挺直腰杆。

“池妄,你干什么?”姜幼的脸被按在池妄胸膛上,她脸红气燥地挣了挣,“你快放开我。”

“姜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池妄的手臂只是稍微用力,姜幼便无法挣脱。

他把姜幼整个人揽进怀里,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警告,“跟了我,就必须听我的,不管我想干什么,你都不能拒绝,要是敢不听话……”

池妄眼眸浓黑,目光侵占性极强,透着危险和压迫,“我就砍了你的手脚,把你困在身边,让你一辈子离不开我。”

这话纯粹是唬她的,哪知她还真被吓到了。

在姜幼眼里,池妄就是这样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穷凶极恶的暴徒。

“知、知道了。”姜幼惊慌地趴在他怀里,快被吓哭了。

她红着眼圈,看着池妄冷硬的下颌,吸了吸鼻子央求,“不过你能不能别在车上吗……还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