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他地下头，似在叹息，又似在微笑：“将‘剑神’练到我这种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他望向虚空，双眸仿佛能够穿透无尽的黑暗，黑暗的背后，是漫天的星辰。

他似在自语，又似在与谁低语：“我知道还不够，但……就算见过了无尽寰宇星辰的起源与兴衰，但领悟的仍旧需要时间。”

他回忆起在慈光之塔的那一刻，心中忽然有些明悟，所谓的希望是什么，而绝望，又是什么……

良久，终于他长出了一口气，剑神消散，化作一片虚无的烟尘，没入罗凡身体之中，罗凡扶起倒在血水之中的戢武王，消失在雨夜之中。

……

中原腹地，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中。

自从那日下了整整一日的雨后，天就开始放晴了，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内，戢武王或者说玉辞心缓缓睁开双眼。

阳光有些刺眼，她不禁伸手遮在额头，她看到手上还有些伤，但基本已经结痂了，以她的体质，用不了多久便会恢复。

她看了看身上，白色的丝质睡衣，做工很精致，但绝不是她原本身上穿的。

很多地方还绑着绷带，有一些严重的伤并没有好全，她一动，便感到浑身一阵剧痛，但她依然咬着牙，下了床，走到门前。

她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门前的草垛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是你——！？”她的声音中有诧异、不解甚至带着羞怒。

“衣服是我师姐帮你换的，伤口也是我师姐帮你包扎的，我什么都没看到，玉辞心。”

“你都知道了？”

“伤患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先稳定一下情绪好么？”罗凡回过头来，看向她——说实话，柔弱类型的美女他不是没见过，但这样的虚弱中带着柔美的玉辞心，实在是有些稀奇，以致他又多看了一眼。

外表坚强的人，实则内心大多更加敏感脆弱，否则也不会出现她在遭受背叛之后一怒便要屠岛这样的事情。

虽然因为罗凡的缘故，那些事情或许没机会发生了，但回想起一干兵将全部身陨，玉辞心忽然感到有些愧疚，好看的眸子中微微带着些许哀伤。

“双鱼座的女生啊……”罗凡微微一笑，但很快便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冷意，他知道，原先那个孤高冷傲的戢武王又回来了。

“等养好伤，就回碎岛去吧。”罗凡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苦境很危险的。”

玉辞心狠狠瞪了他一眼，几将一口银牙咬碎，“不！吾会带着那厮的头颅，回去祭奠我碎岛的臣民！”

罗凡耸了耸肩：“打得过？”

玉辞心顿时沉默了，别说是她，就算是她老爹在世，也不敢说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