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闷笑:“开玩笑的,哪有娘拿肚子里的孩子,问孩子爹讨东西的?”

“王爷,这又不是选择题,不是让你选远征还是选我。这是咱们夫妻一起的解答题!”

“鞑子不灭,我这胎也养的不安心啊!”

“就当是咱们的宝宝也为灭鞑子添一份功劳,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努力,创一个太平盛世。”

凌墨萧觉得眼眶有点湿,他何期有幸,能娶到如此贤妻?

“素素,你可以,不用那么体贴贤惠,不要那么顾全大局。你可以跟我发火,跟我闹腾……”

沈冬素打断他:“那我和你一起远征行吗?”

凌墨萧断然拒绝:“当然不行!”

“那我回长安或光州养胎?”

“自然也不行,不说中途颠簸,若被太子知晓你有身孕,定会加害。”

沈冬素无语道:“那不就行了!你也不要惭愧,我也不会闹腾,咱们夫妻同心,来日方长。”

“度过这一关,你再补偿我和孩子,每天陪着我们。”

凌墨萧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味,难道不应该是冬素哭,我来哄来劝吗?

现在怎么反过来,让冬素劝我了?

他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低声道:“是为夫钻牛角尖,不如娘子想的长远。”

冬素温柔地道:“我认真的,你千万别为我挂心。我自己就是医师,孕产的事我都懂。”

“你到了北疆,通消息就难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境,永远记得,我和孩子在等你回来。”

沈冬素牵他回到卧室,从箱子里取了一件内甲,这是由纯银做的鱼鳞状外层,里面还有一层是硝制过的鳄鱼皮。

鳄鱼皮柔软,但非常结实,一般的刀剑很难刺穿。再加上外层的纯银,便是箭想射破都能。

前后心口处,她还在中间加了一层细金丝。和李念鱼一起改良过很多次,反正她的连弩射不穿。

她捧给凌墨萧:“王爷试试,看合不合身。”

凌墨萧感动地接过,本来还想拿到净室,结果沈冬素顺手就帮他脱起了衣裳。

果然很合身,穿在裘衣外面,即不会硌肉,也不会太重。

沈冬素低声道:“要一直穿着,洗澡也不能脱下来。”

凌墨萧重重地嗯了一声,随即也从箱子里取了一件东西给沈冬素。

是一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四周雕刻着猛虎,上面刻着篆体的‘兵’字。

他把令牌郑重地放在沈冬素手中:“这是能号令幽州全军的令符,你拿好。”

沈冬素觉得烫手:“不用你带着吗?”

凌墨萧摇头:“我自己就是另一块令符,无须此物。此次远征,我带的多是亲信,不怕军中有变。”

“那,要不要给庞先生?”

凌墨萧再次摇头:“只是以防万一,你收好。”

沈冬素不再推辞,当着他的面,郑重地将这块令牌,琐到她床头的箱子里。

一股紧张的氛围在卧室弥漫开来,但夫妻俩相视一望,不禁笑出声来。

沈冬素笑道:“别人夫妻分别,不是送青丝,就是送诗词,再不就是掰块玉啊、环呀的分了。”

“咱俩这礼物送的,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呃,其实沈冬素还给他准备了别的礼物,一大箱李念鱼新推出的火药地雷。

她撩起一缕头发:“你要不要我的青丝?要的话,我现在就剪一断,拿香囊包着,你日日带在身上。”

不怨我不浪漫,实在是幽州的情况,让人浪漫不起来啊!

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一定让你这个土著人,见识一下什么叫浪漫!

凌墨萧报以沉默,沈冬素还没猜出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见他表情极镇定,但眼底却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慢慢地从胸口掏出个荷包,里面取出一缕红绳系着的发。

沈冬素先是一挑眉,这是谁的?你竟然收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没等她发问,就听凌墨萧道:“不用,我已经有了。”

沈冬素满脸怒意地问:“谁给的?”

凌墨萧一懵,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然后沈冬素就看到,他耳尖都红了。

“你的,新婚夜,你睡着了,我剪的。”

沈冬素一愣,拿过那荷包一看,竟然是她绣的那个半成品。

她从不做女红,那是在王府无聊时跟纪嬷嬷学的,本来想绣一枝红梅,就绣了几个花瓣。

实在太麻烦,还总扎手,比她做手术还费神,逐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