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强行要留在城中,只会让凌墨萧分心。

她深知,在这边关之城,她能做的最要紧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

就在即将离府的时候,一封信匆匆送来。

正是江南大鱼哥的信,同时送来的有好几封,其中有一封是给陆云舟的。

莫修谨本来收进怀中,又取出来让人送去给陆云舟。

万一那个傻探子今天死在城里,就看不到这封信了。

沈冬素打开一看,是大鱼哥的亲笔字,比她字更丑,一个杏核那么大。

当看到沈冬月被肖氏打的流了产,而肖氏跳河自尽的时候。

她只觉唏嘘不已,即为沈冬月可怜,又觉得那肖氏疯颠的可悲。

冯文生并不是死刑,她为什么不肯老老实实地等冯文生服刑期满吗?

她为什么死缠着沈冬月不放?害了她的孩子,自己也丢了性命。

也不知沈冬月的身体怎么样?扬州有太医,大鱼应该会请太医给她看看吧?

本来沈冬素心中就极不安,又收到这样一个坏消息,那种不安感更强烈。

她几次犹豫,要不要任性一回,非要留在城里?

结果庞先生亲自来送她,还给了一支千人的军队护送。

骑在小红马上,她数次回头,直到出了幽州城,看着高大巍峨的城楼,她也没看到凌墨萧的身影。

忙的没时间来送她吗?

还是,不敢来送她?

是的,凌墨萧不敢送,怕一送,自己的不舍会泄露真相。

怕小丫头吵着不愿意走,而他一时不忍,就真的不让她走了。

直到沈冬素的马车走了很远很远,城楼上躲起来的那个穿着银白铠甲的人影,才走了出来。

庞先生轻叹一声:“王爷应该送送王妃的。”

凌墨萧目光幽远,好像能隔着那厚厚的马车壁,看到里面坐的人儿一样。

声音也极尽温柔:“她会哭的,本王最不想看到她哭。”

庞先生摇摇羽扇,很想说,可是即便你不送,王妃依旧会哭啊!

庞先生甚至认为根本没必要瞒着王妃,她那么聪慧,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马车里的沈冬素确实在哭,她握着那封信,眼泪一滴滴落到纸上,把大鱼哥那杏核一样大的丑字,晕染的像杏子一样大。

月见想问问她,是为信上的事哭?还是因为不舍王爷?

她想想又没问出口,只默默地递上一块帕子,道了句:

“别哭。”

停顿了一下又道了句:“吹了风眼睛会痛的。”

沈冬素抬眸看着她:“月见,你安慰人的方式,好像一个直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