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比吃安眠药还管用,想醒都难。

不过是三件衣裳,凌墨萧足足换了一刻钟,若非怕冻着她,他还能换更久。

他甚至亲自帮她绞干头发,怕她吹到风,拿毛巾裹着头,又拿薄毯将人包严实,这才抱回房去。

一路从温泉池子,抱到新房,婢女们都看呆了。

她们何时见过王爷这么贴心地对待一个女子?

就算是之前跟王爷订亲的李家小姐,王爷也是以礼相待,从未单独见过面。

王爷真的很疼爱王妃呢!

纪绣娘却在担心另一件事,王爷万一没把持住,在池子里与王妃欢好。

那这初夜的白绢可怎么办?

她忙去池子里看情况,又看王妃的小衣,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王爷这么疼爱王妃,就该知道那白绢可是女子新婚夜最重要的东西,肯定不会乱来的。

当凌墨萧把沈冬素放到床上,就看到纪绣娘放在床头的白绢,他岂会不知这是何物?

看一眼睡的香甜的沈冬素,凌墨萧眉梢眼底皆是笑意。

又和小丫头睡同一张床,而这一次,不是他发病,她在床上照顾他。

而是,两人是夫妻,同床共枕。

他拿出匕首,划开掌心,握了握白绢,留下点点血迹。

随即将白绢放进玉盒,随意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看一眼床外的被子。

他本想不理会,直接进入里面那床被中。

想到明天小丫头醒来时的表情,他不禁狭促一笑。

将沈冬素抱到外面这床被子里,然后,拉下红帐。

外面龙凤红烛的烛光透进帐中,让他能看到怀中人儿沉睡的小脸。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最后落到唇上,却是浅尝辄止。

将心底的欲火死死压下,搂着怀中的人儿,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的沈冬素,还以为身边的小暖炉是大莲,很顺理成章地搂上了去。

还将腿搭在‘大莲’的身上,好暖和啊好暖和,我拱、我再拱……

沈冬素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没有熟悉的鸡鸣声和狗吠声,还有捡粪老人的咳嗽声。

让她一时睡醒,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发现自己熊抱的人不是大莲时,她才惊的一声坐起,看着沉睡的凌墨萧。

她愣了两息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亲了!

对啊,昨晚可是洞房夜,自己怎么睡着的?

泡温泉、喝酒,然后呢?

不是吧,喝一杯就断片了?

她低头一看,衣裳换了。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忙摸裘裤,幸好,是普通的裘裤,不是她塞到柜子里面那条开档裤。

她能感觉到,身体没异样,也就是说,昨晚她和凌墨萧并没有酒后那啥。

她看一眼自己的被窝,有点乱,也就是说她睡过的,那怎么又跑到凌墨萧的被窝里来了?

难道是她怕冷,半夜滚过来的?

她瞬间觉得脸发烧,赶紧轻手轻脚地又钻回自己的被窝,然后,装睡!

没错,只要我不是先醒的人,睡觉时发生了啥,我都可以不承认。

很明显,另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凌墨萧早就醒了,却为了不当先醒的人,装睡装的极辛苦。

他没想到,小丫头竟然也去装睡!早知道就该在她醒来时,自己也醒来的。

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窝里,等着对方先有动静。

直到沈冬素想到二姨母教的事,今早她好像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哎!

可她的公公婆婆是远在京城的皇帝和皇后,但要不要给圣旨之类的东西敬茶啊?

昨天拜堂拜的就是圣旨。

就算不用敬茶,她这当王妃第一天,就起这么晚,会不会让下人看笑话啊?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昨天的舆图还没画完,三天后就出发,不管是火锅酒楼还是工坊,都有一堆事等着她安排。

最终沈冬素先装不下去了,假装伸个懒腰,坐起来道:

“天啊!都这么晚了。王爷,快醒醒,该起床了。”

凌墨萧忍着笑,慢慢坐起来,一幅完全不知道,她昨夜来自己被窝睡过的模样。

朝她点头道:“好!你要先用净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