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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城杏花巷(1 / 2)

作品:《南城十二妖

南城,杏花巷。

“小南,又卖茶了?”

巷口杀猪的屠夫笑问着。

许知南笑答道:“老友人情罢了。”

杀猪的屠夫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闲聊道:“我就说嘛,茶馆咋还卖起酒来了。不过啊,胖瘦阎罗也是江湖上凶名远扬之徒,出了南城你可要小心点。”

许知南身后,何明搀扶着身受重伤的林峰,他好奇的看着巷子里的一切。

在数十年前,南城上还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山村上的族人据说乃是九黎族后人,在蚩尤与炎黄大战后,蚩尤身死,而九黎残族退返深山之中。

何明在入杏花巷时,也敏锐的发现有几家居民身穿异服,赤脚遮面,更有甚者当街逗弄碗里的蛊虫,仿若晋人逗弄蟋蟀一般。

只是看那一眼长相渗人的蛊虫,何明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不由在心中感叹,南城人真是诡怪,白天行凶无人报官,当街养蛊无人围观,放在晋国之中,哪一件不是掉脑袋的事情?

何明又望了一眼正与许知南搭话的屠夫,他光着膀子,模样也与寻常汉人无异,只是他身旁的小女娃身上穿的衣饰与西南藩国的羌族有些七分相像。

最让何明感到神秘的是小女孩脖子上挂着一件银饰,银饰上面画着奇怪图案,细细看去似虎又似豹。

看的越多,听的越多,何明愈发觉得这杏花巷深不可测。

单看这模样憨厚的屠夫,笑着与人搭话,只是伸手在牛骨上摸一下捏一下,手中的屠刀便仿佛比绣花针还细,三两下动作之后,骨净如石,肉不粘骨。

再听这屠夫说话。

“小南,要不你拿二斤杏花给我,那胖阎罗也好,瘦阎罗也罢,我都替你宰了。”

屠夫模样憨厚,但说起杀人仿佛比杀猪杀鸡还要简单一些。

凶名远扬是两位阎罗落在这位屠夫眼里,竟比不上二斤杏花。

又或者,这二斤杏花不只是杏花,比如眼前这少年茶馆里卖的是茶又不仅仅是茶。

许知南才不管身后人有何想法,他笑道:“姜叔想要杏花,为何不自个儿向婆婆讨要,何苦欺负小子?”

“谁不知道婆婆最疼你小子。我等去找婆婆,怕是口都开不了就被撵出来了。”

“姜叔你这可是败了婆婆的名声,婆婆向来和蔼,平日里恶言都不曾有一句,何来撵人之说?”

“呸呸呸。”

屠夫脸色一变,不重不轻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我这个嘴巴喷粪的混蛋玩意,中午的酒喝大了,说了几句胡话,知南还莫要与我这个混球儿计较。”

屠夫随手划出一刀,割下一块肉,扔了过去,陪笑道:“这二斤羊肉就当我赔的不是,我说的话,便当个屁放了。”

“屠夫,我等可也听见了,若是没个二斤肉,可别怪我等嚼耳根子了。”

街上的一地痞流氓喊道。

“是啊屠夫,我等都听到了。”

其他的地痞流氓纷纷笑道。

屠夫晃了晃刀,“你们的脑袋可不止二两。”

“快走快走,这愣货可开不起玩笑。”

众人一哄而散,怕也不怕。

许知南接过羊肉,用手轻轻掂了一下,三斤不止,抱拳道:“谢了姜叔。”

屠夫放下刀,拿起毛巾擦了擦身旁小丫头的脸蛋道:“记我家姑娘账上就好。”

许知南望着白皙憨萌的小姑娘,笑道:“姜叔,小然这嫁妆怕不是给的有些早。”

不知为何,许知南望着屠夫家的小姑娘总有一股亲近之感。

屠夫默默放下毛巾,再拿起刀时,早已不见少年身影。

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花猫,轻轻抚摸花猫的脑袋,她微微扭头,望着许知南离去的方向,张了张露出可爱虎牙的小嘴巴,轻轻做出一个咬的动作。

茶馆内。

何明有些担忧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侍卫林峰,此时的林峰早已晕眩过去,面色苍白。

“受的伤多是外力,不致命,静养几日便可如普通人般行动自如,只是,近些日子耍不了刀剑了。”

山羊胡老道留下一副药贴,又叮嘱几句,便离开茶馆。

只不过走的时候,山羊胡老道顺手提了壶茶,许知南看见却敢怒不敢言。

何明听说过南城有三大规矩,一是南山不得入军,二是南城不得杀人,三是外人不得入杏花巷。

在十七年前,晋有一将军带五千兵入南山,但还未入南城,便有半数士兵被南山毒雾侵害,最终将军亲自入南城致歉,并下令让晋军恪守南城三规。

但规矩是死的,三点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例如兵甲不过百可入南山、南山县令可依法杀人、杏花巷中人可带外人进入。

除南城三大规矩外,杏花巷还有两条禁忌,一是,僧道不得入内,二是,孔孟传人不得入内。

何明盯着离开的老道,只觉得这老道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许知南送走老道,返回茶馆,望着何明道:“有这老道出手,那他便没了性命之忧。”

何明恭敬起身,行礼道:“多谢小友相助,以后若有用的到何某的地方,何某定倾力而为。”

许知南不是特别在意,懒散地躺在竹椅之上,道:“不必多礼,那老顽固都拿师徒之名胁迫我了,我自会安稳护送你到洛阳。”

杏花巷外不足十米处曾有一学堂,学堂内曾有一老先生,而许知南年幼时便在学堂中读书识字。

许知南回想起当年那偏执老先生被气得吹鼻子瞪眼的场景,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了,何大人。前些年我曾见了那老顽固一面,腿有旧疾,回来后我便给他讨过一方子,不知近些年身子骨可曾好些?”

“张兄的腿已经好多了,寒冬腊月也不在如往常一般刺骨难言,这还要归功于许小友的方子。”

“那老顽固身体如何?让他打的拳,平日里练了没有?”

“一直在练,张兄虽年事已高,但身体却比我这个后辈还要硬朗许多。”

两人一问一答。

对于老先生的事情,许知南显得很感兴趣。

几个回合下来,许知南明显热情了许多,他招招手,吩咐道:“去沏一壶茶,再上点瓜果点心。”

一直站在一旁,身穿破旧衣裳的少女转身进入了后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