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群灾民似乎被附了身一样,眼睛发红,面目狰狞,嘴里嘶喊着,石头砸到身上,似乎也不觉得痛,朝着壕沟冲去。

壕沟里面倒了水,坡面陡峭湿滑难爬,许多灾民手脚沾了湿泥,用手扣着湿墙壁往上爬,爬到一半又滑了下去。

一些人干脆躺倒在壕沟底部,给后来人当做垫脚的,灾民们踩着人翻过壕沟。

土墙后面的村民只得投掷酒水瓶,砰砰啪啪,土墙面前砸了一堆,几个大坛子被砸破了,从里面流出来煤油。

一个汉子从高台之上射了一支燃烧的箭,轰的一下,灾民面前燃起了一道火墙,阻止了众人的去路。

熊熊火墙点燃了木柴,火焰烧得比人还高,灼热的火舌舔了舔往前冲的人,烧得他们惨叫连连。

马有才在台上呼喊道:

“乡亲们,这里的粮食不能吃,要作为种子的,只有种下去,到冬天长出了新的粮食,咱们才能活下去更多人,你们的孩子才能有得吃。”

灾民们听了,反而高兴起来,其中几人大喊:“大家都听到了吧?这里面有吃的,他们还骗咱们,说什么当种子,不过是都进了他们的肚子里了。”

“等到冬天?我们明天都等不到,等我们全饿死了,留种子还有毛用?”

“他们是想饿死我们,好保全他们自己的命!”

“反正也没人在乎咱们老百姓的命,咱们自己的命,还得自己来顾着,大家伙冲进去,就算不吃也带出来自己种,总比在别人手上强。”

此时火势有些下去了,前面的灾民纷纷抽柴扑火,犹如一群蝗虫,将那旺盛的火焰“蚕食殆尽”。

马有才气得咬牙,这群灾民里面有几个混子,一直在怂恿闹事,刚才那抹脖子的汉子,也是他们自导自演,为了达到目的真是命都不要了。

“这可怎么办啊?”杨县丞一张苦瓜脸,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