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琛回来的时候,温黎没有睡,就坐在床头,双腿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挺孤单的。

他走过去,问她:“什么时候醒的?”

“两个小时前。”

霍远琛脱外套的动作顿了下,转身看她:“你就这么发了两个小时的呆?”

温黎咬了咬唇,有点艰难地开口:“霍远琛,我很害怕。我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一片血红。”

霍远琛不脱外套了,他走过来,看着她,迟疑了一下,弯腰张臂,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声音放轻了点,问她:“被吓到了吗?”

温黎停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说:“你还记得我给你说,我在m国遇到飞车党的事吧?其实我没和你说完。那个被捅伤的人就离我不远,他就那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地上用力,朝我爬过来,地上全是他的血,拖了很长很长的血迹。他向我求救,让我救救他,可我没有救他,我扔下他,自己跑了。后来我听说,他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她顿了顿,扭头直视霍远琛的眼睛,问他:“我是不是很坏?我见死不救,害了一条人命,我是不是坏透了?”

霍远琛抿唇看了她一会儿,把她抱得更紧了,安慰她:“你那时候才多大,自己都还未成年,又没有父母跟在身边,遇到这种事,逃跑是对的。你不坏,你是太理智了,选择了正确的做法。”

温黎这话漏洞百出。既然飞车党是在大街上当众抢劫,那附近肯定不止温黎一个人。那个被捅伤的人为什么放着强壮的本地人不求救,只盯着温黎一个小姑娘不放?如果那人最后真的失血过多而亡,那就说明当时街上的所有人都没有施予援手,并不是温黎一个人见死不救,她干嘛要归结到自己身上,认为是她害死的人?

只是这种时候,霍远琛也顾不上细究真假了。就算这是温黎编造出来博取同情的假话,那她也挺成功的,至少现在,她让他心疼了。

“别想了。”他换了个姿势,让温黎用更舒适的姿势躺在他怀里,“你要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

温黎想了想,说:“可我什么也不想做,我觉得都挺没意思的。”

“那你就别想,交给我。”

他说着,手盖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熟稔地解开了她的扣子,一边亲吻,一边哄她:“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弄那事了,只要小心点,不会有问题。”

温黎果然被他带偏了思路,睫毛颤了颤,语气有点不满地说:“你跟医生问这种事,人家会怎么想我?生病了还想做那种事?”

她睫毛很长,轻轻划过他的掌心。他低笑了声,有些含糊不清道:“是我问的,人家要说,也是说我。”

温黎不同意道:“不一样的。你是男人,你问,人家只会觉得你风流,却不会把我往好的方向想,没准还要以为是我耐不住寂寞了。这种事上,总是我们女人更吃亏多一点。就比如贞洁这个词,就是造出来约束女人的,可没听说过哪个国家提倡过男人守贞洁的。”

霍远琛只想着转移她注意力,让她别去想什么飞车党,却没想到她这思维也太发散了,没忍住,用了点力气让她闭嘴。

“专心点。”他伏在她身上说。

这一招果然有用,很快温黎就只顾着哼哼唧唧,没精力去想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