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final chapter(2 / 4)
作品:《栌城之夜》“他是个骗子,你们都被他骗了。”
老师们不懂院长的话。
黎先生在他们看来确实没有任何缺点,他有着英格兰绅士最典型的气质,矜贵斯文、多金大方,对孩子们也温柔体贴,他在英格兰定居,却时常到这里来看望孩子们,和院长。
他是四分之一混血,和院长都是华侨身份,都曾都在中国生活,他们不知道黎先生和院长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但能够看出,黎先生是为了院长才对福利院这样用心的。
留宿时,他宁愿在车里过夜,车子停在院长房间的窗下,也是为了离院长近一点。
老师们想,黎先生大约是在追求院长,虽然两人从未对其他人说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黎先生每次来贝尔法斯特,在车里过夜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半年,在暴雨的一晚,老师们瞒着院长私自为黎先生准备了一间房。
院长发现后,不顾当时下着大雨,拉着黎先生将他赶到了外面。
当时孩子们都睡了,老师们不敢阻止,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温柔的院长发那么大的脾气。
两个人在雨幕中争吵,或者说只有院长一个人在吵,她嘴里说着老师们听不懂的中文,黎先生听得懂,表情苍白而沉默,他紧握着手杖,高挺的身姿笔直,却显得狼狈,眼圈微红,眼角的湿润不知是雨还是泪。
“骗子,七年前你明明说过要放我走的,现在又算什么?你以为替我扛下了方成国的死,坐了几年牢,你当初说的话就可以不算数了?”
老师们只听懂了一句“骗子”。
院长一直说黎先生是骗子,可他们都不知道黎先生究竟骗了院长什么,反倒是这一年多,院长从黎先生那里拿到了不少资金。
黎先生缓缓开口:“方咛,七年前你也说过,如果我找到你,你就不会再想着离开我了。”
雨势太大,屋檐下的老师们没能听清黎先生沙哑低沉的话,但下一秒,他们看到黎先生紧紧将院长拥在了怀里。
院长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闪电几乎近在咫尺,白光照亮雨幕中的两个人,雷声轰鸣,黎先生捧起院长的脸,眉眼中充斥苦涩与无奈,颤抖着手指吻下去。
屋檐下的老师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了。
很快院长就甩了黎先生一巴掌,擦了擦嘴,转头走了,留下黎先生一个人在屋外淋雨。
进屋时,看到几个神色不知所措的老师,方咛才发现原来自己和黎雅博的争吵还有这么多观众,脸色一哂,让他们都回去睡觉。
“那……黎先生呢?”一个老师问。
方咛:“不用管他。”
“……可是院长,外面这么大的雨,黎先生浑身都湿了,要是不让他进来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他一定会生病的。”
方咛重复道:“我说了,不用管他。”
第二天,如老师们预料的那样,黎先生果然发烧了。
他不去医院,最后还是他的司机实在没有办法,下车找到院长求情,才最终被带到福利院里的房间。
高烧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男人病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去见天主,不过这一病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他在福利院终于有了落脚点。
病好后,黎先生时常过来留宿几天,可能是怕哪又下大雨,把男人直接给淋死了,院长似乎终于也默认了为他准备一间房间。
半年来,就这样断断续续,这晚黎雅博再次留宿,方咛忙到很晚,才有空把身上的脏裙子换下来。
夜晚的风有点凉,去孩子们的宿舍楼看了一眼,方咛裹紧身上的睡袍,准备回房。
传统英式的深色建筑风格内,昏暗灯光下,长条走廊古朴而鬼魅,方咛走到尽头,清楚地看到同样换了身睡袍的黎雅博正等在她的房间门口。
“去哪里了?”黎雅博问。
“去看孩子们睡了没有。”
方咛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刚打开,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苦艾的气息将她包裹住,房门轻轻叩上,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浅蓝色的月光从窗户渗透进来,方咛被按在门上,黎雅博弯下腰,微微张开唇吻上她。
方咛很快听见了他的喘息,孩子们眼中那个成熟而绅士的Arthor先生现在就是条发|情的公狗,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顶开她的衣襟,寻味她胸前柔软的香气,他按着她在门边磨蹭,手杖被他扔在一边,有力的手臂不断捣弄着自己□□的长杖,舌尖紧裹着她的孚乚头,不一会儿,英俊的面庞在黑夜中绷紧,又瞬间舒展。
黎雅博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将脸深深埋进方咛的肩窝中,剧烈而沙哑的喘气。
“好了吗?”方咛语气平静,“回你房间去吧。”
黎雅博没有说话,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他将方咛抱在自己身上,好让她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最完整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好几分钟后,他才低声问:“这次我隔了一个月才过来看你,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也不等她回答,他说:“我很想你。”
方咛:“看出来了。”
不然刚刚也不会射得那么快。
似乎听懂了她的潜台词,男人英俊的脸微微一哂。
黎雅博只能安慰自己,刚刚吻她的时候,她的呼吸也是有变化的,她应该是有反应的。
亲亲她的额头,黎雅博试探地问:“我可以帮你吗?如果你觉得手还是不行的话,我可以用嘴。”
即使他的手指已经比那里细了太多,但还是会有异物感,他知道她不喜欢。
好不容易在几个月前,她终于不再抵触他,可他到现在也还是只能用自|慰的方式满足自己,黎雅博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弥补和挽救。
他喜欢看到她失焦的迷离眼神,即使她会在那之后马上就把他推开,让他顶着贲张的欲望离开她的房间,他自|慰无所谓,他可以等,至少他希望她能够顺从身体的本能,而不是因为抗拒他,一味地压抑自己的欲望。
方咛说:”我今天不需要。“
轻轻叹气,黎雅博有些自嘲道:“你现在比我更像天主教徒了。”
方咛敷衍地嗯了声,推了推他:“我想睡了,你回房吧。”
黎雅博:“我今晚能不能在这里睡?”
“不能。”方咛直接说,“我不想被人看见你早上是从我房间里出来的。”
“为什么不行?就算被他们看到也没关系,反正这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都认为我是你的追求者。”
方咛笑了:“追求者?难道不是狱警吗?”
黎雅博哑口。
似乎很喜欢看到他哑口无言的模样,方咛从他怀中抬起头,安静的眼神直视他。
……
七年前,方咛一心要离开他,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要挟,他别无选择,只能放她自由。
方咛当时还以为,他是真的愿意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