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被训斥的学生一样，坐着不敢动。

服务员在一边捂嘴偷笑，这位先生也太会说话了，把人家小姑娘说得都不好意思了。

明明长得很好看，是很多女人喜欢的类型，可偏偏脸色很吓人，看这小姑娘畏畏缩缩的，显然很怕他。

池妄收敛了神色，拉开椅子，沉声命令，“坐过来。”

姜幼哪敢不听话？

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在池妄凛冽的目光下，姜幼慢吞吞地起身过去，低着脑袋坐下了。

池妄这才舒展眉心，轻松入座。

姜幼下意识挺直背脊，只要坐在池妄身边，她就有种手脚不知如何安放的局促感。

特别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苦茶香，忽远忽近，莫名的撩人。

池妄丝毫不客气，点了七八样菜。

见他还要加，姜幼咕哝了句，“点这么多，吃的完么？”

池妄抬眼睨她，漆色眸子有点阴沉，“你请我吃饭，还心疼钱？”

“不是、不是……”姜幼连忙摆手，窘迫地小声解释，“我只是觉得吃不完会浪费。”

换平常，她的确会肉疼，但池妄帮了她这么大的忙，这点饭钱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池妄轻哼一声，合上菜单。

上菜时，姜幼发现池妄的口味仍旧没变，全是她熟悉的几样菜。

还记得以前，池妄用餐挑剔，很多她喜欢吃的，他碰都不会碰。

她曾偷偷吐槽过他挑食，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池妄对吃饭不再讲究，她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

因此他点的菜，也都是她爱吃的。

池妄用餐不发出声音，姜幼也小心翼翼，整个包厢安静得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啪”得一声响，姜幼动作一顿，抬头看见池妄靠着椅背，点了根烟。

饭后一定会抽一支烟，这是池妄的习惯。

看样子他是吃完了。

姜幼知道吃完饭就该谈正事了，便也放下筷子，“池妄，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见面谈，是什么事？”

池妄吐了一口烟圈，半眯起眸子，嗓音有些低沉，“姜幼，我救了你外公，你该还人情了。”

姜幼不由攥紧手指，“你想要什么？”

池妄盯着她细白的嫩脸，脸颊被空调吹得绯红，耳边还有一层未褪去的白色绒毛，浅浅的一层，灯光下很柔嫩，大概是因为害怕，浓密的睫毛在轻微颤抖。

池妄边抽烟边打量她，姜幼下意识低下头，气氛十分微妙。

“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