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俩各有各的压力。

季远深打来电话。

沈漾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接听。

“季医生，是不是我妈……”

“很抱歉你妈的病我无能为力，癌细胞扩散到身体各个部位，我们无法阻止扩散的速度，还是准备后事吧。”

沈漾憋着气，许久才开口，“她，痛苦吗？”

“还好，我会尽所能减轻病人的痛苦。”

“谢谢您，季医生。”

季远深挂了。

他给周列打过去。

“沈漾的母亲我救不活。”

医生不是无所不能。

这大半个月，季远深天天都在想办法给沈妈妈治疗，本来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扩散了，只是现在扩散的速度太惊人，他们实在无能为力。

“沈漾怎么说？”

“没说什么，想让她母亲走得安详些。”

事已至此，她大概接受现实了吧。

周列还在外地出差，灯红酒绿，一屋子人等着他。

他却没有消遣的心思，甚至连项目也看得没那么重要了。

挂了电话，他进去抄起自己的外套要走。

项目负责人都蒙了，“周少？”

“抱歉，家里有急事，我得马上回京城。”

“什么事比几个亿的项目还急？”

“嗯，急。”

周列内心：老子是喜欢钱，但是几个亿的项目也不是非得亲自陪酒才能拿下的。

大半夜的周列开车回了京城，到第二天上午才到。

陆氏公司。

“项目这么快就搞定了？”陆绍珩看到他讶异，“你昨天不是说还有点棘手？”

周列甩给他一个字，“累。”

陆绍珩；……

“什么时候吃午饭啊？”

“十二点。”

“不是，怎么要十二点啊，不是一般十一点就下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