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思考完利弊和后果，顾庚霆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地看着宫舒澜。

“沈宁苒不是回去了，你怎么还在这？”

宫舒澜看了顾庚霆几眼，低头扫了眼时间，“葬礼还没结束，所有人都走不好，苒苒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她先回去。”

“嗯。”顾庚霆表情略有些不自在，曾经盼着能多跟宫舒澜说说话，但此刻他却什么都不敢多说，“我也有事先走了。”

一阵缄默，宫舒澜点了下头。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顾庚霆心里有许多情绪翻涌上来，亏心，愧疚，痛苦。

他回头看着宫舒澜的背影，有一刻想将这件事告诉宫舒澜的冲动后，林意微那声嘶力竭的求救声，那浸泡在血水里的画面宛如庞大的饕餮巨兽，彻底吞噬他全部的思绪。

最后，慢慢地只剩下几个字，救林意微，必须救。

驻足原地一直看着宫舒澜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在心里默默地说，“阿澜，抱歉。”

宫舒澜其实是个心狠的人，裴珍和林意微害了沈宁苒，所以她逼死了裴珍。

今日，他是那个坏人，也许有一天她也不会放过他。

顾庚霆抿紧泛白的双唇，依旧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