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一筹,窦纲只觉得更加烦躁。

一开始,他是没有想到,这位还在外郡的小布衣,当真能打开入蜀的门户,继而长驱直入,直逼王都。

“祖荫庇佑,我天府蜀州,岂能落入贼子之手。”

王宫里,仅剩不多的卫军,脸庞上的表情,分明都涌出了丝丝仓皇惊怕。

王宫之外,偌大的成都城,不仅是富商狗吏,另有不少普通百姓,纷纷用驴骡马车,驮了家财,想往成都外冲去。

很快就要打仗,傻子才会继续留在成都。

“莫挤,莫挤!”

一个郡兵裨将,带着百余个郡兵,抽刀怒喝。

“王有令,所有人,不得离开成都!生为蜀人,何不敢共患难!”

“赋税苛政,夺我良田之时,又不见同富贵?”

“若不然,让那些狗富户,吃得满嘴流油的,与你们共患难如何?狗富户早逃了,为何我等逃不得!”

无人听裨将的话,只听得有人起哄,不多时,拥堵在城门边的百姓,怒吼连连,疯狂地往前扑去。

上百个郡兵,眨眼间被淹没在人潮中。

如这样的场面,不断在成都城里爆发,失去最后的两万府兵,仅剩为数不多的郡兵,根本挡不住逃难的人潮。

黄昏铺下,这座历经了数百年的古朴老城,如仰望夕阳的垂暮老人,在动乱与不安中,等待一场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