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养蝎千日用在一朝(1 / 2)
作品:《啊?宫斗系统也能修仙》小型阵法被五种色彩浸染出五彩斑斓的光。
终于有点做玛丽苏女主的范儿了,渡星河正想着,便迎上了小徒弟盈满希望和期盼的眼,她一顿:“不是你想的那样,硬要说的话我现在的确是五灵根……但我在结丹之前是三灵根……要怎么用语言跟你解释呢?算了……”
正当数九情以为师父不打算告诉她隐情的时候,师父将她的手抓过去,按在心口上:
“闭上眼,用心感受。”
她听话地合上双目。
传递到她意识里的,是一片天穹倒转的黑暗。
这就是金丹真人的识海?
闪动的星烁在她足下铺开,蔓延成一条由星辰所聚成的河流,而在河流上浮沉的,是明亮温暖的金丹。金丹真人地位尊崇,不会轻易将金丹展示于人前,可是一眼望过去,她就知道这是渡星河的金丹。
可是……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有五颗金丹?
这难道是什么修仙周边,需要吃复数谷子?
数九情震撼得无以复加,甚至下意识地“游”到了其中一颗金丹面前。
那明亮巨大的金丹就静静悬浮在星砂河流之上,宛若宇宙中的星体,当她快要触碰到丹身时,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量拦住了她,耳畔响起渡星河略带无奈的话:“什么东西都敢碰,胆大包天。”
额头一痛,数九情的意识骤然从黑暗中回到了房间里。
参水跟心月就坐在她的面前,并不知道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啊……”
数九情摸了摸额头,眉心的位置被渡星河弹了一下。
即使做完这逗小孩行为,也丝毫不影响她的清贵高冷气质,她眉眼一弯:“直接接触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金丹,反而会动摇你的魂魄。”
“多谢师父提点,我第一回见到真人金丹不自觉地吸引了过去,险些犯下大错,”数九情道完谢后,迟疑地问:“师父,你怎么有五颗金丹!?”
好问题。
一胎五宝对多孕流女主来说已经算是节育了。
渡星河沉吟片刻,拿出一套讲了等于没讲的话术:
“说来话长,我也有我的难处。”
闻言,数九情便没再追问下去:“五颗金丹是很惊人,但它对定制法阵反而是有好处的,五行灵性非常平衡。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师父想要一个怎样的阵呢?爆破?抵御?净化?隐匿?要的越少,越稳定。”
从数九情的角度来看,十州秘境的灵兽杀之不尽,抵御或者隐匿是上策。
但,做决定的是渡星河。
“你提出来的,都是能做到的?”
“只要师父愿意一试,那都是能做到的。”
不须思考,渡星河就有了决定:
“我要一个能够清场的阵法,我不信这股力量能真正做到源源不绝地操纵秘境上的所有灵兽——如果它真能做到,那我输得不冤,另一点是,”
她拿起旁边的水壶抿了一口:“我从那些灵兽身上,见到缠绕它们的丝丝黑气,除了操纵灵兽行动,我还窥见了灵兽本身的灵力,正被那缕缕黑雾带走,送到天上的雾洞中,”
渡星河眼帘微阖,乌睫在眼睑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其他人看到的门,和她看到的截然不同。
当发现这一点后,她宁愿浪费灵力,也启动着紫极慧瞳的,帮助她看到真实——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每次她用紫极慧瞳去“看”跟门有关的存在时,眼底都会隐隐刺痛,从前炼丹跟炼器都没有同样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一股力量,竭力阻止她去看。
可惜渡星河一百二十斤的人,有一百斤是反骨。
越不给她看,她就越看得一清二楚。
“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雾洞本身,也需要从灵兽身上汲取能量,维持自身?”
“若是如此,那我先把它的能量来源斩断了罢。”
……
同一时间,其他滞留在十州秘境中的修士,也面临着不同程度的危险。
从雾洞中陆续吐出来的细长影人,到处寻找仅存的修士。
修士之间无法互相沟通组织起来,而影人会模仿修士的声音,甚至有影人杀死一名剑修后,捡起了他的剑,御剑飞行在天空上,不过很快就引来了更强大修士的注意,将其诛杀肃清。
“啧。”
苏衍面带厌恶地收剑入鞘:“不人不鬼的东西,竟也学起御剑之术来了。”
“谢谢前辈!还好有前辈出手相救!”
被救下来的陈无病连声感谢。
那晓得御剑飞行的影人本来在追杀他,他不过结丹修为,面对影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个拼命奔逃,对于出手将自己救下来的前辈,他自然无限感激,也很有眼力见地从对方穿着的道袍中,看出来他是九阳宗的修士:“还未知前辈尊号……”
“苏衍,九阳宗,”
他自报姓名后,也没想和对方多说两句——影人在他眼中并不强,能被一个影人追得狼狈的弱者,更没资格让他多留意了。苏衍收了剑就走,自语:“真奇怪……”
他对旁人或者这些邪崇,都能轻松请白虎临威入剑。
偏偏对着渡星河失了效。
不过,修仙界中相生相克的物事不少,他只当她拥有刚好克制白虎之物,算她走运。
当下更重要的,是找到师弟师妹,以及想办法出去。
数九情的猜想在外界得到了证实——护心符依然能够起作用,弹出来的结界也能保护修士不受影人和灵兽的侵扰,但却无法将修士传送到秘境之外,当护心符的能量耗尽,修士若无其他自救手段,就只能等死。
羲和园的水镜上依然如实地同步转播着秘境中的景况。
护心符被打出来的修士会黑屏,生死不知。
在第三个大宗门弟子的水镜黑掉后,终于有宗门长老坐不住了:“就不能把沙漏砸了么?或者让我们进去!那是我最用心培养的一个弟子,我给了他很多护身的法器,你现在让我进去,他就能活!”
他死死瞪着迟问星,大有得不到满意答复,就要动手硬抢。
其他随行前来的宗门长老亦观察着事态发展。
不止一个想把沙漏砸了,损失事后再想办法补救,修士殒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砸了?”
迟问星把沙漏递给他:“你砸吧。”
言下之意,便是无人能将其破坏。
在数息法术的光芒亮起又黯下后,众人才死了心。
迟问星平静道:“十州秘境原本的入口被外力关闭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眼下只能想办法将这条桥梁重新打通,没有第三种解决办法,有的话你们提出来,仙盟并非吝啬一个人工秘境法宝而草管人命。”
众人既气且急,却也深知副主说的是实话。
“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我必饶不了他!”
一个老者红着眼道。
其他人望去,看见是虚风道人时,心道难怪。
虚风道人是幻灵宗的长老,也是罗刹雅和尹然然的师父,身在秘境外的他深知天空上出现的雾洞并非仙盟安排的出口,因此当看见徒弟们要进入雾洞时,向来稳重的他也不禁对着水镜着急:“不能去!不能去啊!”
而当幻灵宗的弟子飞入雾洞之后,水镜就直接黑屏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无人得知。
郑天路正看着渡星河那一片的水镜,肩膀却被挤了一下。
他原本正为师妹的事发愁,火冒三丈地回头,看到是虚风道人后,便立刻像沾了水的炮仗一样哑了火,默默让出一点位置来,让他一起看。
于是,虚风道人和他一起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影人。
也听到了影人发出的声音。
“那是谁?那不是我的徒弟吧?”虚风道人的话里带上一丝颤抖。
会夺人声线,模仿人说话的精怪不少,他比渡星河更早地看出了细长影人已非他原本的小徒弟,可仍忍不住质问:“能不能别杀她?留她一条命,接回幻灵宗,也许宗主有办法让她变回来……”
隔着水镜,虚风道人不知道那到底是受到污染,变成邪崇的罗刹雅,还是单纯模仿她死前话语的妖邪。
只可惜,水镜里的人听不到他的请求。
能留到最后的幻灵宗精英弟子,全军覆没。
两个时辰后,仙盟尝试过多种方法后,才得出最终结论——
“要重新接上和十州秘境的桥梁,必须把那股阻碍其中的力量消除掉。”
有人说:“那有什么难的?在座各位难道还会吝啬一点力量?”
迟问星摇了摇头。
她举起手指,指尖绽现光点,凭空描画起来。
光点聚画出两座小岛,两座小岛之间有一条长长的桥:“我们在右边这座岛,秘境是左边这一座,”她手指一动,左边小岛和桥的连接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缺口:“缺口在左边,必须由岛上的人将这股力量消解掉,我们才能重新连接上。光靠我们从外使劲的话……不是不行,只是要等很久。”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对十州修士来说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他们的玉牒被提前收缴过,无法做到有效的统一沟通,仙盟研究出来的解决办法,也传递不到他们的耳中,如同一盘散沙。
此次仙盟大比中,最强的金丹修士唯有三人,被提前淘汰的殷辞烽反而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而剩下的,苏衍和渡星河见面就要打起来。
渡星河似乎动用了空间系的法宝,和她同行的人都消失在水镜中。
倒是行走在外的苏衍身后跟着不少修士,都是想寻求他庇护的,他端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却也没有赶走他们,带着他们一起寻找同门,当虞秋竹和薛宴光加入大部队后,有了两人当团队的润滑剂,气氛明显好出许多。
“我师兄经常在问心崖上闭关,经年见不到一次人,师弟师妹一开始都很怕他,其实他人很好的,只是太沉迷修炼,看上去不好相处……你看,即使过往没有交情,你落单了他也会帮你一把。”
薛宴光笑道。
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听到他微风细语般说出来的话,众人安心许多。
虞秋竹乐得在旁当点头附和的角色。
在斩杀了第三只会模仿修士死前声音的细长影人后,苏衍的耐心告罄,直接御剑飞到天上,剑气成虎啸,啸风虎的虚影荡过十州——这是他和明栀的暗号,她知道怎么依着虎啸来找他。这一招损耗颇大,也意味着他动了真怒,明栀哪怕再能闹脾气,也会乖乖听话回来。
只是当看见明栀身旁还跟着无量宗的人后,苏衍不快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在他爆发出来之前,薛宴光先一步接了话:“太好了,师妹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快把我们担心坏了,尤其是师兄。只是他如今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独自到处去找你,本来我都准备代他去了……你回来就好,也得谢过秦兄照料你,”他心疼地看着明栀:“来,让三师兄看看你哪里受伤没有?”
虞秋竹看得暗自惊奇。
看来只要渡星河不在,二师兄还是很正常的。
一提到跟她有关的事儿,二师兄就开始发癫了。
明栀回到两人中间,松了一口气之余,却忍不住接了句:“师兄,我是九阳宗的剑修。”
与无量宗的人同行,怎会是秦清越照料她?
纵然她的确是怠懒,可师父的偏爱和自身天赋摆在那,她早就轻轻松松达到其他宗门剑修需要潜心苦修也达不到的高度……秦清越和他的师弟们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这话问出来,她和两位师兄都愣了一下。
以前的明栀,从来不会反驳这些话,甚至经常主动表示出到哪都受人保护和宠爱。好在,他们没愣太久,秦清越就很自然地接话:“哪里的话,是明栀为我们保驾护航才是,真多亏有她,我们才全员安然无恙地找到了你们。”
连那原本很敌视明栀的无量宗弟子也满腹不情愿地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有许多双眼睛盯着,秦清越就只叫她明栀了。
明栀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笑说:“哪里算保驾护航啦!该是强强联合!我们水火相克都快变相生了。”她娇俏地笑了笑,让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以弱示人,还是她的舒适区。
只是在心底暗处,悄悄地冒出了一点厌倦来。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