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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啊？”次日，除了砸钱烧祭品之外，并不很懂阴间修炼之事的七七带着小倩来青莲别院请教十四娘。

辛十四娘细细观了小倩的气色，又伸手摸了她若虚若实的身体，笑着给小倩道喜：“小倩，恭喜你，这是好事。你死后，长期呆在前年槐树旁，得槐树的阴气滋养而神魂不散；那夜叉老妖虽然作恶多端，但是教给你们魅惑人的法术却有一样可取，便是吸人的阳气，虽然你没亲身做恶，但是天长日久也分得溢出的阳气；再加上现在你骸骨与魂魄都在青莲别院，七七让我给你点了个风水好的位置，又常常给你烧祭品，这才有了你凝结实体的机遇。想来，再过半年，你就可以出现在人前了。”

“也就是说，并不是每一个鬼都可以凝结实体的？”聂小倩虽然开心，但是想到和朱夫人毕竟在碧玉珠串里做邻居这么好一阵，便关心这个问题。

辛十四娘摇摇头：“正道法子不仅艰难险阻，更需要机缘两个字。”言下之意是还有邪门歪道，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朱夫人和朱七七都不会同意的。

“哦，对了，像聂姑娘这样的情况，该要去向本地的五都巡环使知会一声，给你在鬼籍薄上记一笔，免得日后去了外地，被不知情的鬼差拘走了。”辛十四娘补充到。

七七挑眉：“那位回来了？”

“正月里就回来了，不过因为去年中元节擅离职守的事情，被罚闭门思过，前阵子才能出来理事。你最近忙，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这罚的也太轻了。”七七小声嘀咕，“我不爱与他打交道，小倩事儿还是要劳烦十四娘你。”

辛十四娘无奈笑笑：“好吧好吧，谁让小倩也和我做了半年邻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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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朱府侧门被敲响。

“是十四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七七好奇，自冯生处受情伤之后，十四娘便越发不爱出门，难得居然主动进城。

辛十四娘面色沉重地说：“我今个儿去了薛尚书那里，在他那里闻到了生魂的气息。”

“生魂？那老鬼是拘了生魂回来？这可是知法犯法。”

“我知道，不过薛尚书一贯刚愎自用，和他说是说不通的，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下狠手粉碎生魂，到时候才是无可挽回……他家的老郡君倒是心软，我想着或许可以趁着今晚薛尚书当差，去说服她劝薛尚书收手。”

“我和你一同去。”七七迅速决定。

十四娘好笑：“你不是最不喜欢去荒郊野岭的？也不喜欢薛尚书这个鬼的？”

“明知故问！虽然老鬼官瘾重了些、官架子大了些，但是除了去岁中元节，倒也没有大纰漏，这四五娘，中州倒是比我南下见到其他地方的太平多了。哪怕是为了中州鬼界平稳呢？我也不想换个还不如老鬼的五都巡环使来。”

辛十四娘闻言却只是笑，眉眼中仿佛在说：你就嘴硬吧。

一旁的小倩也在偷笑。

出乎意料地，就连从头听到尾的朱夫人都没有阻拦，只是叮嘱说：“还要劳烦辛姑娘、聂姑娘多多照顾我们家七七。”毕竟事情涉及鬼神，带再多的朱府护卫都是无用。

……

七七换好了一身利落的衣裳，带了护卫，又给她爹留了口信说今晚不回来了。

因为及笄之后她偶有外出盘账赶不回来的情况，所以朱老爷也并不以为意。

七七出府之后聂小倩说：“有人跟着咱们呢。”

有聂小倩和辛十四娘在，再高超的跟踪技巧都不够看的，七七指点着护卫在城里绕了绕，进出几家朱家商铺，那些尾巴们就跟丢了目标。

尾巴们左右寻找都不得，最后只好和主人复命，被王怜花训斥一顿：“废物！”

……

七七等人去马场住下了，天黑之后，又让十四娘给护卫们施了障眼法，趁着月色，往山里去。因为七七毕竟是人，走的慢，所以辛十四娘揽着她的腰带她一起飞。

夜色迷茫，山谷内狼奔鸱叫，聂小倩和辛十四娘自身都非人类，根本不怕这些声音。七七原本是怕的，但是那些野兽的嚎叫都在脚下呢，又想到身边的鬼和狐妖，又觉得应该是那些野兽害怕自己这一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