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九深入了解罪犯心理，很清楚罪犯对自己犯罪行为的克制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犯罪。如果罪犯不克制，逼得朝廷也不折手段，那到时候就是纯粹的力量对抗，罪犯不会是朝廷军队的对手。

“罪犯克制自己的犯罪行为，反过来说，就是我们警方同样要依法办案，否则警方无法得到百姓的支持。”李问九继续说道：“这就是罪犯、暴力机关、百姓的三者之间的博弈。百姓既需要我们的保护，又希望我们的暴力被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如果罪犯完全肆意妄为，使得百姓陷入恐惧，同意暴力机关不受限制地使用暴力，那么罪犯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好有道理。”叶洛完全没想过百姓、罪犯、暴力机关之间还有博弈。

罪犯虽然犯罪，但也害怕暴力机关松开枷锁，所以他们犯罪也要讲基本法。对他们而言，百姓既是迫害的对象，也是一道防火墙。

对百姓来说，暴力机关既是保护，也是威胁，所以希望他们能守规矩。

对暴力机关而言，因为百姓的缘故，他们和罪犯只能默契地在游戏规则中追逐。

三方形成微妙的平衡，但如果罪犯打破了平衡，那百姓就会松开暴力机关的枷锁，到时候暴力机关就直接和罪犯比谁的力量更强，完全不需要任何的规则，也不需要讲究证据，嘎嘎乱杀就行了。

显然盘古组织不认为自己是暴力机关的对手，选择在游戏规则内博弈，所以他们虽然杀人，却不会乱杀人，他们杀人都是有目的的。

苏杰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言论，似乎警探也不是很轻松。

叶洛听完也能理解盘古组织为什么会这么大费周章了，因为他们不敢和暴力机关硬碰硬，只能遵守规则，不去触碰百姓的底线。一旦百姓放弃对暴力机关的约束，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场血战。

“总之我认为叶洛是安全的，只要他们拿到文件，就算会撕票，也不会杀死叶洛。”李问九说道：“当然了，我不能百分之一百地保证，所以最后去不去还是由自己决定。”

“我去。”叶洛坚定地说道：“虽然有危险，但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