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结局(2 / 3)
作品:《太上皇劫个色》当褚玉刚办解决完,正气轻气爽的要往外走,忽然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再想不到,今天会她会跟绑架案耗上,一场接着一场精彩上演。
待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质量和手感都上乘的锦被,心思疑惑间,她转过头去,透过一扇屏风她看见一点幽幽烛火。
“姑娘,难道把皇后弄来就有用了么?”
“子归,我们总要试一试不是吗?”
褚玉竖着耳朵听,仿佛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无法想起是谁,她唯有睁大眼睛,透过镂空屏风望着影影绰绰的两道影子。
又听先说话的那个女子道:“亏她还是我蜀云的幺公主,竟然嫁给自己的仇敌?”
“这事也不能怨她,一切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那女子深深一叹,声音倒还算温柔,只一秒,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戾起来,“只是不管造化如何,她身为我蜀云国脚踏七星的幺公主就该担负起一个做公主的责任。”
褚玉的心咯噔一声,一个名字刹那间映现在脑海。
夜倾城师父曾跟她说过的姐姐。
卧槽!这个姐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现过身,她都已经忘记她的存在了,这会子竟然绑了她来,不用想,肯定又是为了什么复国大事,她又不是宫幺幺,她复个屁!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这两女人没发现的时候,她悄无生息的下了床,正准备开溜,忽然从屏风处绕出两个人来。
“你我姐妹难得相聚,妹妹怎么一来就想要走了?”
褚玉立住身子,干干一笑道:“哦,是倾城姑娘啊?是有好久不见了,呵呵……”
她静静的走向她,妍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冰冷,一双杏眸定定的看着褚玉,皙长的手指微微朝着褚玉的脸探了探,在未触及她肌肤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众多姐妹中,唯有你长得最像母皇了。”
“……呃”
“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倾城姑娘,不管你以为我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只有一个,大楚分手大师褚玉。”
“呵呵……”夜倾城连连冷笑。
她身旁的丫头子归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褚玉:“什么褚玉?你根本就是蜀云国的幺公主,你若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奴婢不怕费口水一一跟你道来。”
褚玉摆手道:“你不怕费口水,我还怕费耳朵呢,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只是我要告诉倾城姑娘一句话,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我,褚玉,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此事恐怕由不得妹妹。”夜倾城唇角一勾,勾起一个冷意森森的笑,“妹妹既然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那姐姐就要提点一下妹妹,大楚皇帝是我蜀云国的仇敌,作为蜀云国的公主该做的不是与仇敌苟且,而是杀了他。”
“好,那你放了我,我马上回去杀了他。”褚玉干脆来了个缓兵之计。
“呵呵……”又是一声冷笑,“妹妹你当姐姐是傻子么?”
“那你究竟想怎样?难道想让我指天发毒誓?”
“誓言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屁话!”夜倾城的脸色乍然变得僵硬,紧抿着唇,冷漠的看着褚玉,继续道,“我从不信誓言,所以我不用妹妹你发什么誓,我要妹妹你真心实意的去杀他。”
真心实意个毛!这姑娘八层是想报仇想疯了,都有幻想症了,她想她真心实意去杀阿狸叔叔,她就会真心实意吗?
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她正要说话,却听子归提醒夜倾城道:“公主,奴婢想那个君北衍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不如咱们快点开始吧。”
卧槽!开始什么?褚玉心内突然有了一种森寒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夜倾城和君北衍是同门,君北衍会的那些歪门邪道夜倾城也会,难道这个夜倾城是想对她使什么邪术,她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却听夜倾城清冷的笑了一声。
“子归,你真是杞人忧天,师弟都已经被师父捉了回去,这会子怕是正跪在玉留山山崖阁思过吧,他哪里还有时间赶到这里来。”
“什么?君北衍被捉走了?”褚玉心中骇然。
“妹妹你这么担心我师弟做什么,难道你看上她了,也是……”她默默点一点头,“谁不知道大楚太上皇最好男色,怎可能甘愿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
子归立马附合道:“我蜀云国从来都是以女为尊,倘若有朝一日幺公主能登上女帝之位,后宫想要多少个男人不行。”
褚玉白了二人两眼,深感与她们谈不下去。
夜倾城似乎并不打算闭紧嘴巴,她微微的俯身向她,鬓边发簪微微划过褚玉的脸庞,她凉悠悠道:“不过姐姐要奉劝妹妹一句,千万不能相信我师弟,他和我其实是打的一样的主意。”
“你错了,君北衍和你不一样。”
夜倾城摇一摇头,拿一种嘲讽的腔调道:“你不会以为君北衍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你,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复国罢了,只是他这个人太磨叽,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他跟了你这么些年毫无建树,连师父都对他失去了耐心。”
“所以你师父便派你这个能人出马了?”褚玉声音冷淡。
“妹妹你怎么总是这样见外,你该叫我一声姐姐,而我的师父,你该叫一声舅舅。”
“你为那个大楚皇帝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肯相认。”
“亲人?”褚玉轻嗤一声,“真正的亲人就该为彼此的幸福着想,可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又做了什么?逼我杀掉我自己的爱人?”
“什么爱人?他明明是你的仇敌。”
“公主,你是无法说得通幺公主的,与其在这里跟她浪费唇舌不如速战速决。”子归插嘴。
夜倾城默了一默:“这种事若能让她心甘情愿才会事半功倍,看来,终究是我妄想了,子归,你去外面把守,我这就开始吧!”
卧槽,又要开始!褚玉心一抖,有种拔腿想跑的感觉,可无论如何她的腿是半点拔不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被完完全全被束缚住,在看向夜倾城的眼睛时,她发现她的眼睛漫上了一层血色,她被这血色深深吸引过去,只到迷了心智。
不知过了多久,褚玉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吵杂之声,待朱景禛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夜倾城和子归两人已经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豆豆……”朱景禛如获至宝的将褚玉一把抱入怀中,两眼里因为太过焦急已充满血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低迷而幸福的嘶哑,“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褚玉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却是僵硬的,她两眼睁的滴圆,一副茫茫然的样子,重重的咽了一下唾沫,她似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两手抱向朱景禛的腰,唤了一句:“阿狸叔叔……”
“呜呜呜……皇后……”黑子君再也不用顶着季承运的脸蛋生活,不过,即使他想顶也顶不起来,因为在一次二女争夫之战中,李月静和容映月将季承运的那张脸皮一撕两半,他没脸用了。
不过,他也不甚担心,有母后照着,父皇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如今他顶着苏非的脸蛋有事没事就跑到母后的宫里逛逛,为此,父皇对他很有看法。
其实他是想对父皇表明身份的,只是他知道父皇那个人是个想法很多的人,他非但不会信他,还会更加怀疑他对母后别有所图,所以他也一直不敢表明,再说了,天机不可漏泄漏。
因为他曾经有两次憋不住要来个母子相认,结果他刚说了一个字,一次母后摔了个狗吃屎,差点跌掉了大门牙,一次天降花盘差点把母后砸了个脑袋开花,从此他再也不敢说。
今日一大早,他就去宫里见母后,谁知道母后和合硕母子出去郊游了,这一游就游出个绑架,他急如热锅蚂蚁,直到接到那个没教过自己一天的师父君北衍的消息,他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
心还没落到地,卧槽!又来一波绑架,搞的父皇和他心急如焚,几乎翻遍了整个京都,只翻到了深夜才把母后翻到了。
连着两次绑架事件,在重新见到母后时,他的心情该有多么的激动,所以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一把就扑到褚玉身上,来了一个三人大拥抱。
他以为这是母子三人团聚的激动时刻,朱景禛可不这么认为,他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这样抱着自个的女人,所以他阴森森的看着黑子君一眼,因为黑子君激动过度导致他没能收到皇帝发生的危险信号,所以很悲剧的被朱景禛劈了一掌,狼狈的跌坐在地。
朱景禛像抱着稀世珍宝似的一路把褚玉抱上了马车,在马车里,他还生怕褚玉飞了,一直紧紧抱着不肯放松。
到了夜晚,朱景禛害怕褚玉受了惊吓所以便决定在床上放她一马,结果今夜的褚玉竟然变得格外主动,搞的朱景禛一颗心顿时激情澎湃起来。
春色满殿,烟雾般的沙帐里他和她叠加在一起,时不时的还传来一阵阵呻吟和低喘声。
“豆豆……”
“嗯……”
“今晚你真好看。”
“难道别的晚上我就不好看了?”她幽魅的看着他,连每一根睫毛都带着魅惑人心的万种风情。
“好看,我的豆豆每天都好看。”他赤果着上身,眼里仿佛盛满了满天星辰,幽深而又明亮,他伸手从他的额头一直拂到红唇,沙哑道,“我的豆豆哪里都好看,这里好看,这里好看,这里也好看,还有这里……这里……”
手所到之处撩起一团团火焰,烧的褚玉全身发软。
“……嗯,阿狸叔叔……”
她轻吟一声,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不”她的头有些痛,眼睛也跟着发红,“不要,不要……”
“豆豆,你现在说不要已迟了。”他的吻重重落在她的身上。
“上面,我要在上面。”
“好……”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样,她已渐渐丧失了所有的理智,随着他颠鸾倒凤。
在他获得极致快乐时乐极生悲了,褚玉突然伸手拔向自己的发间,一道利光闪过,尖锐的发簪插入他的心口。
“豆豆……”
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
“啊?不,不”她看到他心口处流出来的鲜血,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双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怎么能,我怎么能……”
“豆豆,别……”朱景禛勉强撑起身子抓住她的手,“别伤害自己,别……”
“阿狸叔叔……我……我……”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一把将她抱往怀中:“豆豆,我没事……没事……”
“噗……”没事的他竟然吐出了一口血,是黑色的血,很明显发簪上被淬了剧毒。
“阿狸叔叔,你怎么了,不要,不要……”
“豆豆,别怕,别怕……”
“御医,快专御医……”
很快,未央宫乱成了一锅粥,朱景禛强撑着不晕,对着李德胜道:“拟旨,朕若有事,由皇后监国,任何人不得为难皇后,违令者斩立决……”
白眼一翻,朱景禛终于成功的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是一整天。
御医们束手无策,若非褚玉在最后关头,手偏了那么一点点,朱景禛就当场身亡了。
褚玉本准备自己去找君北衍,可黑子君自奋勇的去了,他说他对玉留山很熟,定能在三日之内赶回来,让她放心留下来照顾朱景禛。
其实褚玉也不忍心走,因为即使在昏迷的时候,朱景禛都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松,还时不时于昏迷之中从嘴里蹦跶出一句:“豆豆,别走……”
褚玉无法离开,再加上内心的愧疚,不过一天,人已间被煎熬的憔悴了许多。
她不吃不喝坐在床边守着朱景禛,将一应国事全都交给了容痕,容痕处理完政务之后就赶过来向她汇报情况,她也没什么心思听。
容痕看着她把自己折磨的跟个纸人似苍白,心中一恸便劝道:“皇后,你若这样,让皇上醒来瞧见岂不要心疼。”
“容卿,你这样说,阿狸叔叔他一定能醒来的是不是?”她目色凄怆的看着他。
容痕心中更恸,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句:“微臣相信皇上乃真龙天子,吉人天相,自然会醒来。”
“可是……可是他怎么到现在也不醒,连话也不能说一句了。”她眼角落下一滴泪,伸手拂一拂朱景禛的脸,哭道,“阿狸叔叔,你醒来,你醒来啊……”
“皇后……”容痕脚步微向前跨出了一步,“明日苏非就要回来了,他一定可以把君北衍带来,到时皇上就能清醒了。”
“嗯,容卿你说的很对,你说的很对……”蓦然,她话音一顿,郑重的看着容痕道,“倘若明日黑子君不能带着君北衍回来,我就亲自去一趟玉留山,到时国事和阿狸叔叔都交给容卿你了。”
容痕心里重重一滞,退步恭身施礼道:“微臣遵旨。”
“好了,容卿,你先退下吧!”
“是。”
“汪呜……汪呜……”一直静静待在褚玉脚边连和雪团约会也没心情奥特曼舔了舔褚玉的脚,安慰她不用伤心。
“好了,奥特曼,你也退下吧。”
“汪呜……”奥特曼呜咽一声,跟着容痕的脚步离开了。
容痕竟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他不敢想像皇上真有个什么,皇后会如何?
对于皇后,从一开始对宣明帝朱玉的厌恶,到后来对太上皇的慢慢欣赏,再到后来对分手大师惊艳,再到后来对分手大师其实是个女人的瞠目结舌,再到最后她成为皇后的酸楚。
他走过了太多的心理经历。
对于她的那份喜爱,他唯有永远深埋在心底,无法说,不能说。
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日夜乞求神佛能让皇上尽快好起来,不管是为了大楚的黎民百姓,还是为了她。
从前他从不信神佛,如今他却希望真的有神佛存在,哪怕让他折寿,他也愿意跟神佛换皇上一个平安。
可惜神佛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心声,第三天,黑子君回来了,是垂头丧气回来的,因为没有带回君北衍。
玄机道长开了条件,让褚玉只身带着四样东西去玉留山,方能放君北衍离开。
九宫盒,屠引令,青虹剑,玄月刀。
恰好这几样东西,褚玉都有。
幸亏狐狸皇帝有先见之明,搞到了软枕头的青虹剑,又派耿介之出马搞到了柳幻烟手上的玄月刀,不然褚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褚玉带着这四样东西踏上了前往玉留山的征程,黑子君一路送她至玉留山山脚。
到山脚的时候,天空正下的大雨,山路湿滑难行,褚玉又是背剑,又是背刀,又是背被包袱,身上还背着吉它,零零落落挂了满身。
刚到山上迎接她的却是夜倾城,她穿着一身青灰的道袍,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台阶的尽头冷冷的看着她,也不伸手帮她拿东西,只冷笑了一声道:“妹妹,为了那个皇帝,你真是什么都肯做。”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褚玉见到夜倾城,恨不能直接上前撕了这贱人。
“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妹妹何需知道。”她轻笑一伸,手往前一摆道,“妹妹快些,师父还在等你。”
褚玉冷哼一声,咬了咬牙,继续背着一身的东西上路。
走了将近有小半个时辰的路,褚玉已然累的筋疲力尽,可抱着救朱景禛的信念,她咬上坚持了下来,终于走到一片桃林处,夜倾城停了下来。
已是五月的天气,桃花早已凋零,而这里的桃花却花开如梦,锦绣绝伦,原来真如黑子君所说,这里有座四季不灭的桃林。
微风细雨下,漫山遍野,桃花灼灼,夜倾城让她随着自己走,褚玉听黑子君说过这桃林是按照五行八卦栽种的,当时,她就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桃花岛。
褚玉不懂五行八卦,唯有跟着夜倾城走,屏住呼吸一步也不离远,曲里拐弯的在桃林里穿梭了一阵子,抬眸间终于看见有座凉亭,凉亭左侧有两颗高大松树,枝干虬盘,茂密的枝叶探听凉亭内。
凉亭内正端坐一个人背对着,一身淡素的清灰衣衫,长发披肩,发如雪般的白,瞧着倒像个仙人似的。
“好了,我就送你到此,凉亭里的那位就是师父。”夜倾城声音淡淡,说话之后,便离开了。
褚玉背着一堆东西朝着凉亭走去,越走越快,此刻,她恨不能立刻跟这位玄机道长做了交换。
忽然脚下一滑,她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低头一看却是一个桃核,褚玉甚为惊异,难道这玄机道长跟师父一样也喜欢吃桃么?
再看看这座十里桃林,她更为怀疑,同是蜀云国人,一个是国舅,一个是少司命,两个人自然应该是认得的。
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甚为狼狈的站在他的后面说了一声:“道长你好,我将你说的四样东西全带来了,你可能放君北衍离开?”
他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只是侧颜,褚玉就觉得此人只应天上有,哪得人间几回闻。
她以为她见到过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狐狸皇帝,君北衍,季承欢,容痕,都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可一见此男的侧颜,她方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怎弄得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像你娘。”
“道长,我带了四样东西来了,你能不能放了……”褚玉道。
他忽然转过身来,风起,及腰的银发随风而舞,刹那间,整个天地黯然失色,褚玉几乎被惊的近乎痴呆,不是她花痴,实在是她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美的人。
她本以为玄机道长应该是个中年大叔,可不想他生的这样年轻,除了那银发,他的脸也只有二十左右的模样。
逆天,实在太逆天了。
他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点了点头静静道:“你确实长得跟你娘一模一样。”
噗……
褚玉觉得这人说话怎么前后不一,刚刚说她不像她娘,现在又说一模一样,简直了!
不过她也不敢稍稍表示出一点不敬的样子,朱景禛的小命拽在君北衍手里,君北衍的自由拽在这位玄机道长的手里,她微微向他行了一个礼道:“道长……”
“不用这么客套,叫我舅舅就行。”
“……呃,舅舅,我已经将你要的四……”
玄机道长突然打断道:“你不用一再重复,我又不是聋子。”说完,从桌上摸了一个桃递给她道,“来,坐下来先吃个桃息一会。”
“……呃,舅舅,你怎么也喜欢让人吃桃?”褚玉实在累的不行,将身上东西解下放到桌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接过了桃子就啃了一口。
“什么叫也?”他看了看她。
“就是我师父也喜欢叫人吃桃啊。”
“哦,你师父她……”他一双美妙无双似掬了天下最澄澈清泉的眼睛黯淡下来,从桌上拿起一个酒坛,兀自饮起酒来,饮的那叫一个豪放,也不管酒淋了一身。
褚玉瞥眼一看,方才注意到这个美的冒泡的男人,身上穿得道袍边角早已磨的发白,膝盖边还有两个洞洞,果然是不修边幅的紧。
不一会儿,他便饮完了一坛酒,然后将酒坛往地上一扔,酒坛咕噜咕噜的滚远了。
他又看她道:“你师父临死的时候有没有提起我?”
“……呃。”褚玉左想右想,师父压根连一句也没有提到过玄机道长。
“她没有提我是不是?”他声音已然喑哑下去,眼角竟流出一滴泪来。
“哦,提到了,师父提到过舅舅。”
他眼中燃起一份希望:“提到我什么了?”
“有人那样的爱我,我却给混蛋负心汉织衣做鞋。”褚玉说完,悠悠一叹,心情已是低落无比,她定定的看着他道,“那个人就是你是不是?”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久久没有说话。
褚玉已然惊诧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师父果然是傻,放着这么一个天仙似的痴情美男不要,却要渠阳王那样一个左拥右抱的混蛋。
爱情这种东西,果然没有道理可言。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爱情时候,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她指了指桌上所放的九宫盒,屠引令,青虹剑和玄月刀急迫道:“舅舅你看,我这东西都带来了,你……”
他忽然起了身也不理她,拖着一双鞋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嘴里呢喃一句。
“此生不复相见,便是你我的结局,南儿,你好……”
“唉,喂……”褚玉急的什么似的,立马从石椅上跳了下来,追上玄机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舅舅,君北衍呢?”
“你的眼里只有小衍,不对,你眼里只有那个朱景禛,并没有舅舅。”他手一挣,刺啦一声,本就显得有些破旧的道袍瞬间撕裂开来。
他继续往前走去,褚玉挥舞着手里的青灰衣袖道:“舅舅,东西我都带来了,你怎么这样言而无信。”
他定住脚步回头看她:“小衍已经下山去了。”
“啊,真的,真的吗?”褚玉心中甚为惊喜,转身就要离开追随上君北衍的步伐回去,临转身之前又道,“舅舅,再见!”
“我允许小衍走,却没允许你走。”玄机声音清凉一片。
“你要我留下做什么?”
“没有你,我怎么打得开九宫盒。”顿一顿,拿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瞧着褚玉,“这么些年,我的一番心血全白费了,你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小衍也是,为了你,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你们两个简直……”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她一指,痛心疾首的离开了,独留下褚玉sb似的站在那里不知所以。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当务之急就是要打开九宫盒,这样她就可以回去见阿狸叔叔了。
可是,不对,她一打开九宫盒自己会不会就消失了?
当初,她是无比的希望自己可以回到现代,可现在,她有了老公忘了老娘,不太想回去了。
其实,她实在是想多了,因为她拿了九宫盒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解开,那上面的数字太过复杂,远非过去那个山寨版九宫盒上的数字可比。
于是,她不得不向玄机求教,她觉得玄机是个高人,高人自然应该有很高的智商,其实,她也实在是想多了。
玄机默作不声把九宫盒翻来覆去的看了老半晌,末了点一点头。
“舅舅,你解开这了数字谜题了?”褚玉一阵兴奋。
他静静的看着她,一本正经道:“哦,我只是觉得大司命太聪明了,能设计出这样的难题。”顿一顿,又摇摇头道,“这大司命也够无聊的,没事弄出这些数字来为难人作甚。”
“……呃”
褚玉深感无语,她知道玄机口中的大司命就是君北安,当初师父跟她提过一星半点有关君北安的事,师父只说让她问君北衍。
她倒是问了君北衍,君北衍似乎不想提起自个的母亲,搞的她也不好多问,到现在都好奇的紧。
想了想,她出主意道:“不如舅舅你放我回去,这九宫盒是君北衍的娘亲制做的,兴许君北衍能解也……”
“啪!”的一声,褚玉头上已挨了一个爆栗,玄机的声音颇为严厉,“你当师父傻么?若小衍能解我也不会放他回去。”
“可是九宫盒是他的娘制做啊?”褚玉不服气的强辨道。
“谁说娘会的东西孩子就一定会,你娘一生为蜀云国鞠躬尽粹,死而后已,你怎么没学会一点点。”说着,玄机越来越气愤,拿手点头褚玉的额头训斥道,“幺幺,本来舅舅也不想再说你什么,因为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所以舅舅也不打算指望你了,但即使舅舅再不指望你,你也不能作出这样一副没骨气的样子,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跑回去见那个大楚皇帝么?你要知道,他终究是我蜀云国的仇敌。”
“……其实我……”
褚玉想说,其实宫玖压根不是她娘好吧!可是她不敢说,她怕玄机道长知道自己不是宫幺幺之后会做出什么对她性命产生危险的事来。
她沉默下去,垂下了头作出一副受教的姿态来。
褚玉受了一会儿教,见玄机道长终于闭嘴不说话了,揉揉脑壳又提建议道:“舅舅,君北衍不能解,应该还有一个人可以解。”
“谁?”玄机看着她问道。
“胡戈大师。”顿一顿,脸带忧色道,“只是他离这里实在太远了。”
玄机沉默了好长一会道,沉吟道:“也罢,就让小五陪你一起去一趟东秦幽川吧。”
“舅舅,在去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夜倾城……”
“她是你五姐。”
“哦,五姐也不知给我使了什么邪术,控制了我的思维,舅舅你可不可以帮我解解。”褚玉眨巴着眼睛,讨好似的望着他。
“唉”玄机悠悠一叹,“小五她……”话没说话,出其不意的伸出指尖往褚玉眉心处一点。
褚玉只觉眉心冰凉,他探身甚是慈爱的揉了揉褚玉的头发道:“舅舅已经帮你解了控魂术,你也不要怨你五姐,她这样对你也实在是被逼急了。”
褚玉望着玄机眼里竟然闪过慈蔼的光,在那一霎那间,她有些动容,真心实意的唤了他一声:“舅舅。”顿一下,又点头道,“我知道了。”
“嗯,你赶紧去跟你五姐准备准备,早些出发才好。”
“是,舅舅。”
褚玉向他施了一个礼,捧着九宫盒转身而去,心里却暗暗的决定了,这一趟她一定要可着劲儿从夜倾城的身边逃离,如今阿狸叔叔生死未卜,她不能不回到他身边。
她刚走至五步远处,玄机忽然喊住了她:“幺幺,千万不要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小五的控魂术连我的一层都不如。”
“……呃”褚玉心陡然漏了许多许多拍。
她想,她是逃不掉了,除非这个舅舅能主动放她回去。
五日后,褚玉和夜倾城赶到了东秦幽川,除了她二人陪同的还有一直耐着性子在山下等着的黑子君。
黑子君心情很复杂,其实母后不必绕上这么大的弯子去找什么胡戈,九宫盒他就能解开,可他不敢说,更不敢解。
在未来,就是因为他的那一解,把母后解的消失了,他好不容易利用帝灵珠的能量穿梭了时空,回到了有母后的时代,他万不敢再打开什么九宫盒,如果连这个时代的母后都消失了,他再到哪里去寻找一个母后去。
他一步步小心谨慎的跟着褚玉和夜倾城,一心想寻个机会把夜倾城打昏,然后带着母后逃回皇后,可夜倾城这个女人实在太厉害,她的警惕性非一般的高,直走到幽川,黑子君也没有找到机会。
……
五月飞雪,天地间苍茫一片。
季承欢驻立于风雪间的亭台之上,景还是一样的景,亭台上那些帷幔也还是一样的帷幔。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眼朝前看着那一座寂静的坟墓。
“胡大师,胡戈大师,胡戈大师……”
一个悠远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在刹那间划过寂寂长空。
他的心口有些痛,仿佛那坟墓里埋掉的不是胡戈的尸体而是他的心,五百六十九天,他已经整整五百六十九天没有见过她了。
这个女子这样狠心,狠心的布了一个局几乎毁了他,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若能回到当初,他还是会做那样的选择。
到底是他先对她不义的,她那样对他,他无法恨她怨他,只是到底会有不甘。
“胡大师,胡戈大师……”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焦焦的迫切,再次传入他耳中。
他捂中胸口,心更加的痛了,因为他知道她为何而来,他也是为了她的到来才来的,可一切都是天意,他来迟了,她也来迟了。
原以为,他得不到她,至少可以得到帝书,可如今,胡戈已死,九宫盒上的数字连她都破不了,还有何人能破?这九宫盒怕是再也不能轻易打开了吧!
“请问,你可知道胡戈大师在哪里么?”她已走近至他的身边,正站在他的背后问他。
他的身子微微一滞,缓缓转过身来,她头发被风雪打的有些乱,一张雪白的小脸蛋上沾着几点雪珠子,一双眼睛还若当初那样清澈明艳,美丽的惊人,他愣了愣,唤了他一声:“阿玉”
褚玉身子猛地一抖,睁大眼睛盯着他,他还是那样的身姿秀逸,只是好像经历岁月的沉淀染了霜华,令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有帝王之气。
不过是一年多没见,他已是两鬓生了华发,一张淡金色的面具从左额上方至左下颌处,将整个左脸罩了个严严实实,单留下另半张她熟悉的脸孔。
她伸手指着他道:“季……季承欢……”
他嘴角微微往上一扬:“阿玉,好久不见。”
“嗯,真的好久不见。”褚玉瞧着他如今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当年对于他的恨早已烟消云散,再见他时,她似乎觉得他还是过去那个季承欢,那个有事没事可以欺负的季承欢。
可明明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听说,他的左半脸被毁了,毁在了一场大火之中,她原本还有些害怕,是不是当初她设计的金蝉逃壳害了他?后来,她得到确切的消息,那是另一场大火,是年如樱烧的那一把大火。
虽然不是她直接导致了季承欢的毁容,可她终究还是个间接的害了他,若不是她,年如樱也不会跟季承欢扯上关系。
她颤一颤唇,又问道:“这一年多以来,你过的好么?”
他笑一笑道:“我很好。”
“好就好,好就好。”她心里觉得有些虚,想问问那场大火的情况,可又怕扯痛了他的伤心往事,毕竟毁容这等事,落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
“好巧,东秦皇帝怎么会在这儿?”黑子君静立于一旁,满是疑惑的看着季承欢,因他当了一段时间的季承运,跟季承欢有过几次交锋。
最深刻的一次是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前去盗墓,想把吉它和龙魂玉佩盗出来还给母后,哪里能料到,这个闲得发毛的东秦皇帝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坐在母后的假墓前闷不吭声的喝酒,当时他还以为闹鬼了。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季承欢,所以不敢轻易行动,就默默的潜在隐秘的角落等待时机,终于他等到季承欢喝醉了酒挺尸在地,他赶紧抓住时机去盗墓,却差点被挺尸在地装醉的季承欢拿刀砍死,现在他背后还留着一道刀疤,想想就觉得心有余悸。
后来,他修养了一段日子又想去盗墓,却是再也没有机会能盗了,因为他打草惊蛇,季承欢派了重兵把守,那时的他以为,这两样东西怕是再也不能回到母后身边了,不想,这个季承欢在母后嫁给父皇的前夜,竟然自觉自愿的命人将东西送了回来。
看来,这个季承欢对母后用情蛮深的啊!
唉!
人魅力太大没办法啊!就如他,李月静和容映月那两个女人隔三岔五的就来抢他一把,搞的他委实苦恼。
“这位是……”季承欢根本已经不认得黑子君了。
“哦,他叫苏非,你也可以叫他黑子君。”褚玉开始充当介绍人。
一直当了半天隐形人的夜倾城脸上起了难以察觉的变化,她的眼睛微微扫了一眼黑子君,走上前道:“好了,妹妹,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赶紧找胡戈大师吧。”
褚玉“哦”了一声,问季承欢道:“季承欢,你有没有看到胡戈大师?”
季承欢伸手指一指那座孤坟,颇为可惜道:“阿玉,你来迟了,大师已经走了。”
“啊?”褚玉惊叫,“大师死了,他怎么会死了?”
她失望的望几夜倾城道:“姐姐,大师死了,怎么办?”
夜倾城重重往后一退,脸上显出比褚玉更加失望的神情,不仅失望,几乎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绝望。
因为,他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苦逼的人,没有之一。
他不是什么夜倾城,也不是什么宫五,他是苏非,真真正正的苏非。
可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拥有的却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还是他妈的最让他看不起的青楼女子,虽然这个青楼女子有着非同凡响的公主身份,可这个公主也是个亡国公主。
而他的身体,此刻已被眼前的这个黑子君占了,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个黑子君是个什么鬼,一开始,他以为他可能是和夜倾城互换了身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益发觉这个黑子君不是什么夜倾城。
他占据了夜倾城的身子,却没占据她的记忆,除了知道自己是个长得超级标致的青楼女子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费尽心思,小心翼翼的一步步从夜倾城身边的丫头子归里套出话来,为了不让子归起疑心,他套的很小心。
于是,他发现了夜倾城的惊人的身份,他开始以夜倾城的身份活着,因为夜倾城想干的事他也想干,虽然他不为家族所容,不为爹娘所喜,但也不忍见他苏家被诛灭九族,所以他要活着,他要报仇,他要杀掉朱景禛那个罪魁祸首。
可杀掉皇帝是个十分艰巨的任务,他连连碰壁,也不知道君北衍那个家伙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一直从中阻挠他和褚玉相见,不然他就早就有机会对她下控魂术杀掉朱景禛了。
后来,他好不容易说服玄机将君北衍捉回玉留山,他才有了机会下控魂术,可玄机那个老糊涂竟然真的让君北衍下山了,他也不好一再阻挠,因为怕露馅引起玄机的怀疑。
在玄机面前,他过的实在太过苦逼,神经已崩紧到快要成为神经病的地步,因为玄机道长不像子归那样好骗,若不是他有着高超的智商,他是很难瞒得过玄机。
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帝灵珠,帝灵珠乃鲛人血泪所化,拥有神秘的玄力,可以令时空转换,灵魂互换,他必须要试一试,他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却得用不到。
他不仅要得到帝灵珠,他还是覆灭朱景禛的江山,让他尝一尝痛苦的滋味,他必须要找一个合作者,一个不让他神经时时紧崩的合作者,于是,他找到了季承欢。
如今大楚成为四国之首,季承欢并不甘心,他想得到帝书一统天下,他就投其所好,因为他觉得能和朱景禛抗衡的人唯有季承欢。
他的希望很美好,可现实却如此残酷,打破了他的希望,胡戈死了,九宫盒打不开,他如何能得到帝灵珠恢复自己的身份。
他一天,一小时,一刻也不想以女子的身份活下去。
他爱的人只有映月一人,他不能看别的女人的身体,更不能摸别的女人的身体,因为这样等于背叛了映月,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仅看了摸了,还每天都要看都要摸,他对自己感觉到了深深的嫌恶。
他爱映月,映月也爱他,每每看到映月为了抢他,更准确有说是抢那个黑子君的时候,他心中就气苦难言,他好想告诉映月,他才是真正的苏非,她一直一直都抢错了人。
他要恢复身体,堂堂正正的站到映月面前告诉她:“映月,我想和你在一起,那个李月静狗屁都不是。”
可如今,这一切,怕是要付诸东流了,他怎能不绝望。
他好想砸开这九宫盒,可九宫盒砸开,里面的帝灵珠和帝书也随便之被毁,他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季承欢道:“胡戈大师死了,那他的夫人呢,他夫人兴许也能解。”
“对啊,靳夫人,靳夫人呢?”褚玉也跟着燃起了希望,其实她的内心比较矛盾,既害怕打开自个消失,又害怕打不开不能回到狐狸皇帝身边,所以说话的时候,心气就有些无力。
“自打靳夫人与胡戈大师分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季承欢满带着苍桑的琉璃眸里溢出几许揶揄之色,“想来,这一次阿玉你要白来了,我也是……”
白来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并没有白来,至少他见到了午夜梦回处令他魂牵梦萦的她。
“不,不能……”褚玉还没怎么着,夜倾城又受不了了,他无法接受的连连又后退两步,自言自语道,“一定还有别的法子,一定有……”
他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褚玉的肩膀:“师父说这九宫盒唯有妹妹你能打开,即使没有胡戈大师没有什么靳夫人,妹妹你也一定能打开的是不是?”
“……呃,如果我能打开,我又何苦跑到这里来,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急着回宫啊。”
“皇后,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黑子君的心跟褚玉大抵相同,很复杂很矛盾,听说胡戈死了,却也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这世上若无人能打开九宫盒,那母后就必不定不会消失了,可是母后又如何才能回去呢。
这时候,父皇可是特别需要母后啊。
褚玉看他一眼,又对着夜倾城道:“姐姐,我已经尽力了,我再跟你回玉留山也没什么意思,你我就在这里分别吧!”
夜倾城冷笑一声:“妹妹你想的太天真,你一天打不开九宫盒,一天就不能回去。”
“你?”褚玉气个半死,可想到玄机说的那一句,他的控魂术比夜倾城的利害多了,她委实担心又莫名其妙的又施了控魂术,回去再刺阿狸叔叔一刀就完了。
阿狸叔叔如今身体虚的很,再经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来刺去了。
“你这明明是强人所难。”黑子君护母心切,可也知道师公的性子,师公慈祥的时候很慈祥,可怕的时候也很可怕。
对于这个半道蹦跶出来的夜倾城,母后所谓的姐姐,在他的印象里是没有这个人,可能是他到玉留山这后,这个人走了亦或死了。
他觉得这个女人甚是讨厌,老是拿一种特别的眼神打量他,那种眼神也不像是喜欢他,反正就是别有居心的样子,让人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他正想着,季承欢悠悠的开口道:“我倒忘了一件事,靳夫人对胡大师情至所深,她若知道胡戈大师的死讯应该会很快就赶回来。”
“不,不能!”褚玉有种深深的不安的感觉,胡戈这个人有点讨厌不假,可如今他人已经走了,她不可能再对他有什么怨念。
到现在,她开始想通了一些事,或许当初靳冬的想法是对的,胡戈的确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绝情的对待靳冬,既然胡戈不想靳冬承受丧夫之痛,那么在他死后,她又如何能够缺德的把靳冬搞回来呢!
她正表示反对,又听到夜倾城冷笑一声:“这件事由不得妹妹你。”
“你想怎样?”黑子君立刻挺起胸膛挡在了褚玉的面前。
夜倾城瞧着自己的身体正对着自己说话,心中又开始酸痛起来,咬着唇道:“等,我们就在这里等靳夫人回来。”
“不行,我反对。”褚玉再次表示反对。
夜倾城继续冷笑:“反对无效。”
“皇后,皇后……”黑子君终于忍不住回身扯了扯褚玉的衣袖,低低道,“我有话跟你说!”
于是,两人默默自动远离了季承欢和夜倾城,黑子君将嘴巴凑到褚玉耳朵边低低道:“皇后,其实这个九宫盒我能解开。”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嘘,小声小声。”黑子君伸手示意褚玉噤声,又低低道,“只是九宫盒一打开,我怕皇后你就消失了,若皇后你消失了,你就再也无法见到皇上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此事说来话长,我一时也解释不清,等回去我再告诉你,当务之急,皇后你要告诉我究竟是解还是不解啊?”顿一顿又摇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玄机道长说这九宫盒唯有皇后你能解开,可为什么我又能解开了呢?”
褚玉表示听得很糊涂,不过现在不是探讨时候,现在是决定大事的时候,她必须决定开或者不开,或开了她有可能会消失,也有可能不消失,那样就可以回去照顾阿狸叔叔,不开,她根本没有办法回去,即使回去她也害怕自己会行刺阿狸叔叔。
权衡再三,她作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开!
她已经浪费了太多了时间,没有时间浪费。
她有些怨怪这黑子君为人也太不爽快了,兜了好几天的圈子,才肯告诉她,他能破解那数字上的奥秘。
于是,她按照黑子君告诉她的数字移动之法鼓捣了半天,夜倾城的一对眼睛几乎是冒着满天星斗的盯着她的手,而季承欢脸上相对平静一些,可内心却是激动的。
得帝书者得天下,他得不到她,也要得一个天下。
渐渐的夜倾城的眼神黯淡下去,季承欢脸上还是比较平静,褚玉忙的满头大汗也没打开,黑子君表示不明白,明明当初他就是这样移动数字打开九宫盒的啊!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蓦然,他想起了关键性的因素,血。
当时他的手指不小心被划破,血融着九宫盒正中心的孔眼之中,怪道师公说能打开九宫盒的唯有母后,因为需要母后的血才能打开,而他和母后一脉相承,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所以他也能打开。
可在这个世界,母后还没有生孩子,能打开的九宫盒的唯有母后一人。
哦天!
他好佩服自己,他真是太聪明了!
他倒是相想代替母后割破手指滴血,可这具身体又不是他的,苏非的身体和母后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一颗拳拳的孝心无法在此刻得到体现了。
他抽着嘴角眼睁睁的看着褚玉割破了手指,血一滴滴滴入孔眼之中,所有人的眼都紧紧盯住了那九宫盒。
突然一道红光,一道刺目的红光从孔眼中喷射出来,褚玉,季承欢和黑子君都被刺的闭上了双眼,唯有夜倾城将一双眼睛瞪着牛眼似的,任凭红光如何刺目,哪怕刺瞎了她就是不闭眼。
因为他害怕,他一闭眼,会有人动了手脚偷了他的帝灵珠,反正刺瞎了眼,这眼睛也不是他的,只要他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他就可以重新拥有一双明亮的眼。
在瞪眼的时候,他还抽空打量了一下黑子君,见他为了保护双眼闭了眼,他心甚慰。
“啪嗒”一声,所有人都竖起了双耳,只是褚玉几个还是没有敢睁眼,倒是夜倾城激动的已经把手伸向九宫盒了,就等从里面拿出帝灵珠来。
可任凭他如何将眼睛瞪的大,他都没有见到帝灵珠。
当红光尽退,所有都风到九宫盒里躺的只有一本书,根本没有什么珠子,夜倾城害怕这珠子小的跟蚂蚁一样大,所以极力将眼睛再睁大,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寻找着。
黑子君当扬就兴奋的哈哈大笑,别人没见过帝灵珠,他可见过,如今帝灵珠正被他妥妥的藏在一个地方,看来世间果然只能有一枚帝灵珠,当他把未来的那枚帝灵珠带回来之后,这世间的帝灵珠就消失了。
“哈哈哈……太好了,皇后,你不用消失了,哈哈哈……”
他一颗紧悬了许多天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激动的又蹦又跳,忘乎所以的一把紧紧的抱住了褚玉大笑大叫道,“太好了,皇后,没有帝灵珠,哈哈哈……”
季承欢对黑子君的行为表示很骇然很愤怒,这个男人怎么能毫无顾忌的抱着阿玉,他都从来也不敢抱,他怎么敢抱,还是当众这样抱着,阿玉竟然不知道推开他,难道阿玉和他之间有……
不!不可能,阿玉不是这样的人。
褚玉也不知道是激动兴奋还是失望伤心,她终于可以回去照顾阿狸叔叔了,可是妈妈……她没有办法回去见她了。
她想笑,她也想哭。
于是她又哭又笑,伸手拍了拍黑子君的头道:“黑子君,我可以回去了,可以回去照顾阿狸叔叔了。”
季承欢的心猛地一抽。
不过他的心再抽,也抽的没有夜倾城厉害,她已然面如土色,双目呆滞,彻底傻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
她反反复复念叨这一句话。
最后,尖叫一声:“不可能啊!噗……”
她喷出一口血,然后就直直倒了下去。
三人纷纷拿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倒下去的夜倾城,褚玉和黑子君觉得不至于啊!不至于因为找不到帝灵珠就弄一个大吐血啊!
季承欢也不明白,她与他合作,原想着不过是因为她想借着他的手报仇罢了,难道这帝灵珠有什么特别的用处,甚至比帝书还要重要,不然为何阿玉想得到帝灵珠,而这个夜倾城在没有找到帝灵珠之后会气的吐血,眼看着就要身亡了。
像她这样一个隐忍的这么多年的亡国公主,按理说心理承受能力不至于这样差啊!
正当他三人不解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鲜少下山的玄机道长。
“小五……”他急的唤了一声,然后扶起了她,开始进行了紧急救治。
玄机拿银针三戳四戳,终于戳醒了夜倾城,她缓缓的睁开眼,眼里全是绝望,虚弱的问了一句:“师父,帝灵珠,帝灵珠呢……”
“你这孩子为了复国也真是太拼了。”玄机眸色沉痛,“为了复国,你竟然欺骗为师与东秦皇帝勾结到一起。”
“师父,帝灵珠,帝灵珠呢……”
夜倾城只重复这一句话。
玄机也甚为疑惑,九宫盒里为何会没有帝灵珠,不过他更为疑惑的小五为何这样在乎帝灵珠,虽然帝灵珠是开启蜀云国宝葬的秘钥,但也不至于为了帝灵珠就弄出这样一副作死的样子来。
“小五,没有帝灵珠,还有帝书,我们一样有希望复国。”他瞧着她绝望的样子,心生不忍,赶紧劝慰。
“不,师父你不懂,我只要帝灵珠,帝灵珠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钻牛角尖呢,从前你也不是这样的。”玄机蹙了蹙眉头,又看向褚玉道,“幺幺,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来扶住你姐姐。”
“哦。”褚玉回过了神,赶紧过来扶她,又急切的问了一句,“舅舅,我已打开九宫盒可以回去了吧?”
“你这孩子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你姐姐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说出这样的话来。”
“舅舅……”褚玉急的想流泪了。
“放心,舅舅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玄机缓缓的走向石桌,正欲去拿九宫盒,在他之前,季承欢已快他一步,夺了九宫盒里的帝书。
于是,两人展开了一番激烈的厮杀,搞的站在旁边干眼观战的褚玉和黑子君看的小心肝儿乱颤。
本来是一对一,打着打着就变成了百对一,也不知打哪儿冒出那么多人来,在刹那间就将他们一起齐齐包围了。
黑子君不乐意了,他不能眼看着师公这样被欺负,于是,他跳上前去一起厮杀起来。
褚玉本还左右摇摆,见黑子君不顾生死的帮玄机杀敌,她的心更加颤个不停,她倒不是十分挂心玄机道长,说到底,她与玄机道长没什么关系,可她不能不挂心黑子君,这家伙这么冲动做什么。
冲动是魔鬼啊!
突然一把飞刀直直朝着黑子君飞去,褚玉几乎是本能将夜倾城一扔,飞快的跑向黑子君,边跑还边大叫了一声:“黑子”
电光火石间,褚玉像个老母鸡似的张手护到黑子君的面前,这一次,她又没死成。
因为女主一般总是在该死的时候死不掉。
这一次,救她的人是季承欢,好在季承欢不像师父那样悲剧,他只是空手接住了那把飞刀,手掌心立刻滴出大滴大滴的血珠来。
他明明可以用手中的剑击落飞刀的,可是他不敢,因为他无法保证剑击飞刀的时候会不会偏离了方向,依旧伤到了她,唯有以身遮挡,以手接刀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季承欢,你……”褚玉感动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