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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或许,这也是个机会(1 / 2)

作品:《无疆

墙后,有个空间。

苏幕近前的时候,年修快速退到一旁。

指关节轻叩,能听到清晰的脆响,这后面的确有个密格或者密室之类,但如果打开,确实有些问题,这毕竟是顾震的地方,不可能随意破坏,要不然顾震计较起来,一个个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里面会是什么?”周南不解,回望着一旁的顾西辞主仆。

顾西辞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下意识的看向王副将。

“卑职也不知道!”王副将连连摇头,“卑职甚少进来这里,此处向来是将,军自己在打理,咱们不敢过问,更不敢插手。若说还有谁真的知道什么,公子怕是要找刘徽,刘副将!”

刘徽是顾震的亲随,要找真相,还真的只能去问刘徽。

可……正因为是亲随,没有顾震授意,刘徽是抵死都不会吐露分毫的,问了也是白搭!

“找找看!”沈东湛道,“不可能是个死窟窿,定然是有机关暗门的。”

音落,众人便在库房内开始翻找,然则兜兜转转的,依旧寻不着痕迹,这机关也不知设在何处?

“爹是个武将,没你们想的那么心细如尘。”顾西辞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你们不用在附近找来找去,他的机关应该就是……”

众人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各自心内狐疑。

顾西辞叹口气,这密格边上挂着一张弓,他伸手扳了一下弓。

刹那间,“咯嘣”一声响,仿佛是齿轮转动,墙面上瞬时出现了一块凹陷。

“知父莫若子,到底错不了!”周南叹口气。

年修挠挠额角,还真别说,他们找了半天,不如顾西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动脑和动手,原来真的有区别!

沈东湛和苏幕快速凑上来,目不转睛的瞧着密格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周南瞄了一眼,万分不解的皱起眉头,“一块黄布?”

的确,里面就放着一块黄布。

毕竟是顾家的东西,自然是要由顾西辞先行取出。

顾西辞拿着黄布,在手中反复查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上好的料子,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闻言,苏幕伸手接过。

“这上头的金丝,比发丝还要细,若是真要论就起来,宫里倒是能出这样的好东西。”苏幕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上的花纹,“金丝绣腾云蟒,暗纹何其平整,不是寻常之物。”

沈东湛皱眉,苏幕是宫里出来的,那些个东西,她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如今这么言说,十有八九错不了。

“宫中之物?”沈东湛接过,拿在手里细看。

但是男人对于这些东西,委实不如女子敏感,所以沈东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来,讪讪的将布片递回顾西辞的手里。

“爹怎么会在这里放块布?”顾西辞也不太明白,不过……

想了想,顾西辞看向王副将。

王副将当即行礼,急忙开口,“公子,卑职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们找到了想找的东西,那卑职先行告退了!”

“好!”顾西辞应声。

王副将赶紧离开了库房。

有些东西,不该他们知道,就不要好奇心太重,否则是要吃苦头的。

待王副将走开,顾西辞叹口气,“我也不知道,爹为什么要放个这样的东西,但既然放在这里,想必是什么要紧之物。”

说着,三人将黄布搁在桌案上。

烛光明亮,落在黄布上,金丝灼灼其芒,耀耀其辉。

“蟒?”沈东湛凝眸,“应为帝王所赐,王爷或者太子,以及重臣所用纹饰,百官以及寻常百姓,皆不敢用之。”

苏幕接过话茬,“绣纹如此精致,哪怕就这么一片黄布,也足以证明能用这块布的人,身份不俗,定是皇亲贵胄,三公九卿。”

“若是恩赐我爹,肯定不止这么一片。”顾西辞努力的细想,“我在我爹的房间里,不曾见过类似的绣蟒黄袍,所以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我爹衣服上的东西。”

那这就奇怪了,无缘无故的,放一片黄布在这器械库里作甚?

若不是要紧的东西,肯定不能放在这里,但若是要紧之物,放在书房里岂非更好些?

“你爹平素可有提过什么人,什么事?”沈东湛问,“比如说,故人?印象深刻的,让他谈之色变,又或者放不下的?”

顾西辞瞧着他,“我觉得,我爹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与齐侯爷!”

沈东湛扶额。

苏幕:“……”

“我爹这人,平素话不多,日常都在这练兵场,很少回家。”顾西辞面色沉静,“而我是在后院里长大的,更是鲜少有什么接触,他也只是偶尔来看看我而已,一年到头说不了几句话。”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唯有烛花偶尔绽开,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还是在我离开南都之前,才与爹有过一次深谈,才算得上真正的接触。”顾西辞长叹,“他极力反对我离开南都,痛恨天子脚下的一切。”

苏幕敛眸,心头微沉。

“不过那一次,还是我说服了他,这才得以机会离开南都。”顾西辞瞧着周围的兵刃,“对于我去殷都这件事,爹只有一个要求,不许以南都,将,军府的名义行事。我答应了他,所以就离开了南都!”

谁知道一来一回的,爹的身子居然就垮了。

“顾伯父是因为对皇帝有怨气,所以不允许你去殷都。”这事,沈东湛听父亲说过,“但你为何忽然想起,要去殷都呢?”

顾西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徐徐背过身去,顾自摩挲着手中的折扇,“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岁,难道不该出去闯一闯吗?男儿志在四方,天子脚下如此繁华,我怎可困于此地?”

对于苏幕和沈东湛而言,顾西辞的解释缺乏说服力。

“我爹不愿离开南都,不代表我也得困在这里。”顾西辞回望着二人,“若非如此,我怎么能遇见两位,又怎么能去煜城,完成故友所托呢?”

苏幕和沈东湛对视一眼,没有戳穿他。

算是,给他留点颜面。

“把这东西收起来吧!”沈东湛道,“也不知道雍王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就这个?”

苏幕皱了皱眉,“一块布?”

“不去找贡品,光惦记着别人家里的东西,真是好能耐。”周南嘀咕着,“也不知道这贡品到底是真的丢了,还是……”

年修低低的接了一句,“借口?”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库房内,除了这一个密格,也没别的藏身之处。

顾西辞收走了黄布,紧紧的揣在怀里,贴身收着,领着众人走出了库房。

临走前,沈东湛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柄剑还摆在兵器架上。

“爷,您看什么呢?”周南不解。

沈东湛回过神,兀自低嘲般笑了笑,什么神兵利器没见过,竟是对这样一柄剑上了心,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库门,重重合上。

外头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风夹杂着水汽,拂过面颊亦是湿哒哒的。

苏幕不喜欢下雨天,每次下雨,都会让她想起,那个死人坑,想起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每一次下雨都在提醒着她,爹娘大仇未报,她不配为人子女。

“爷,仔细脚下!”年修为其撑伞。

主仆二人,缓步往前走。

年修是真的不明白,“爷,您说这顾震为什么要藏着这样一片黄布?雍王殿下真的是冲着这块黄布来的吗?可上面什么都没有,就算交到了雍王手里,能有什么用处?这会不会是障眼法,也许真正的东西,还藏在库房里?”

“都搜过了一遍,你觉得还有再搜的必要吗?”苏幕问。

沈东湛不是吃素的,顾西辞也不是傻子,苏幕自个也上手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查不出分毫吧?

所以,库房里肯定没有第二个密格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块黄布代表着什么?

有什么用呢?

雍王找的真的是这块黄布?

这厢还没登上马车,顾家又来人了,急急忙忙的撑着伞,就冲到了顾西辞跟前,“公子,府里出事了,您赶紧回去吧!”

“出了何事?”顾西辞问。

底下人扫了一眼众人。

“说!”顾西辞正踩在杌子上,面容沉得厉害。

底下人也不敢耽误,只战战兢兢的道了一句,“二小姐跑了,临走前还伤了二公子,管家已经让大夫去看二公子了,至于二小姐……已经派人去追了!”

至于会跑到哪儿去,还真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