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些，斯特兰奇离开。就跟没来过似的。一点魔法痕迹都没留下。不愧是至尊法师。

“你在担心什么？”旺达问玛丽。没有看玛丽的想法，就只是问，跟专注地看着玛丽。她不想看玛丽的脑袋。这是，旺达对于重视之人的尊重。

“我怕那两个洛基会连手。”玛丽说，低头盯着地板上，盯着自己的脚趾尖。“虽然我算来以洛基的性格，不太可能跟另一个自己连手，他们会彼此猜忌，彼此陷害……”

“因为安东尼刚离开。”旺达猜着，“斯特兰奇是教会你魔法的人，好比迪克跟提摩西。你不想看见他离开。”

“我猜，其实是的。”玛丽点点头，叹气，“之前没有这样想过，也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最近开始有了，像是早上我下楼来，看到他们在我家，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他们留在这边，却没有非得让他们离开、别霸占我家的想法。”

旺达盯着玛丽的侧脸，看着，许久，露出美丽的笑容。

“你在长大，玛丽。”旺达这么说，“你像是孩子。”

玛丽歪过头去看旺达。就身高来说，她比旺达高一些，差不多她的嘴唇是旺达额头的位置。

“我越来越像人类，是这样吗？”玛丽问。

旺达颔首，笑容中满是欣喜。“你是，玛丽。现在的你，越来越让我感到温暖。你不是没有温度的。”

“你只是需要时间来学习。”旺达说着，替玛丽把散在脸颊边的发丝、顺到后方去，“你会做到的，宝贝。你一定能。”

像是这种时候，玛丽会觉得；旺达不只是她的闺蜜。旺达像她的姐姐，甚至母亲。

这比玛丽原先预设的、她理想中、想要跟旺达建立的关系，跟旺达有的互动和交流，更多。曾经她想，她能跟旺达一起生活、一起做训练，这样就挺好的。

而这岂不是更多，更好呢。

旺达确实做到了，那天在玉米田中、给她的承诺；不论是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旺达，就像旺达自己说的，她愿意做玛丽最好的朋友。

总之玛丽就去了斯塔克工业大楼。既然斯特兰奇说、洛基不是来找她、就很可能是去找托尼。

“托尼──你做好了？马克七号！”

玛丽穿过重重门禁、匆匆赶进实验室时，托尼正在一堆屏幕后。玛丽的角度看不见托尼的脸，她只看见旁边摆放着、约莫是刚出炉的马克七号。

“……玛丽？”

托尼睡眼惺忪地从屏幕们后方抬头，声音略显暗哑。“怎么不直接进来，你可以直接进来。”

“可你不是不喜欢别人无视你的门禁嘛。我想你不会喜欢我无视你的隐喵私，这你不是最讨厌的嘛。”玛丽说，高兴地去检查马克七号，“啊，你做了手环的设计。这个造型是我当初提议的！这样你戴着我觉得真挺好看诶，真的真的。”

托尼用双手抹脸，像是七天没睡。

“你需要咖啡，或是我送你回房间？”玛丽警觉起来，抬头去看空中，“等等……学长，托尼几天没睡？”

“精确地说，他在一分钟前、睡了九十六分钟，”贾维斯发音端正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然而，Ｓｉｒ上一次睡眠，在前天下午。”

于是玛丽看了眼堆在水槽中的脏咖啡杯。

“哦拜托。”托尼撇嘴，闹脾气像个孩子，“我睡了一个半小时，这很足够了。你有事找我？”

玛丽高高地，挑了眉。

“噢。哦。”玛丽想了想，歪过脑袋，对托尼露出了她一个茶艺精湛的、曾被克拉克建议不要随便对人这样笑的笑容。

“你知道吗？托尼。阿弗教过我，睡眠比工作更重要，睡眠不足容易自律神经失调、容易引起恐慌正跟焦虑症，重点是。”

玛丽说着一顿，弯着嘴角、对托尼一眨眼，成功把托尼给唬住。

“你才根本不会去什么股东大会，小辣椒都跟我说了、你早让她代替你出席了。”玛丽说着，比比自己的脑袋──

就从托尼随口撒谎后的这短短几秒，她已经跟小辣椒通话求证过了。“根据我们三人投票表决，一致认为现在你该去睡觉。现在，托尼，睡觉。”

在托尼来得及反抗前，玛丽干脆直接给托尼一个安眠魔法，在托尼要倒下前、地上开一个洞、直通托尼的床，完美让睡去的托尼着陆在床上。

“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催眠Sir之前，要打响指吗？”贾维斯就礼貌地问了。

“魔术师都这样演。我只是为了帅。”玛丽喃喃，“这是阿弗教我的，至少我不是对他下药。既然托尼过去曾经跟布鲁斯一起、都被阿弗下药过，相信他不会生我气的。大概？”

贾维斯：……你干的是好事，学妹。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