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想着，边把两束鲜花并排、放在饭店提供的单人沙发上。她歪过头，盯着花束和卡片们，定定看了两秒。

于是，玛丽拿出手机给两束鲜花拍了个照。附带两张卡片上的不同签名。

发上推特。一秒完毕。

──有时候，有些人就是需要点教训。这句话是玛丽在少正联听见的，很难确定最初说出这句话的是谁。可能她不适合模仿大部份的人类行为、因为做人真的有够困难，但这句话？有点道理。

然而这里有些意外是玛丽没有料着的。

好比说：当她在约定的时间抵达约定的餐厅，托尼．斯塔克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新闻上、关于钢铁侠飞去战区拯救一些孤儿的新闻。这些孤儿跟托尼、或斯塔克工业曾经生产过的军火毫无瓜葛，就只是托尼不知道从哪得到了那里成为腹背受敌的战区、有一整小区的无辜百姓被夹击。

同时，不，托尼没有在结束后收养任何孤儿。他是钢铁侠，不是蝙蝠侠。钢铁侠需要的不是罗宾。

尽管托尼就连让贾维斯给她发个短信通知都忘记了。

但就因为这条新闻。那些全球实时转播的新闻画面。

没错，这个是托尼。是会在可以把无限手套传给别人、让别人承担死亡风险时，选择自己担下一切就为了避免更多伤亡的托尼，是会在占戈场上、自己扛着整颗火乍弓单、死前都坚持要怼敌人一脸的托尼。

这是托尼。这很托尼。

突然，玛丽上周以来、发生的所有争执感到好笑。他们在浪费时间吵什么？整件事情里的每个人都过着随时可能丧命的生活。吵架完全是在浪费人类们有限的生命。而她完全可以选择平静和原谅。

她搁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两下。弹窗上显示那是来自旺达的短信。

“那就是你留在纽约洲的原因？又一个可能有自毁倾向的斯塔克？”──旺达的每个字都透露出满满的不赞同。变向说明她确实决定把玛丽当成闺蜜了了。

“事实是，我跟一些翼手目产生单向私人恩怨，以及在我理想上，但愿这是我认识的最后一个有自毁倾向的斯塔克。”玛丽这么回旺达。

既然跟托尼的晚餐百分之百泡汤了，难道玛丽要在餐厅空等吗？当然不。她让贾维斯给托尼留言，说她先走改天再约或者干脆她去斯塔克大楼找托尼。下一个目的地是哥谭韦恩庄园。

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玛丽除了讲着讲着就吵起来之外，毫无概念。悬念？拜托，那就是韦恩。

但是。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阿弗带着她穿过韦恩庄园、来到蝙蝠洞并打开中控室的门后，玛丽惊讶的发现。

所有韦恩家的人都在！没有任何人正在打架！包括杰森！

这简直让玛丽受到堪比响指的精神冲击。当场玛丽脱口而出。

“脑子进水无药可救的精神病患们在哥谭地下安排的毒气火乍弓单终于还是给点着了吗？”

提姆维持住良好的表情管理，真不愧是被布鲁斯点名要继承韦恩企业的准ＣＥＯ；杰森的表情有短短一两秒的扭曲，接着却大笑出声。迪克莫可奈何地抹了把脸，摇摇头。

“布鲁斯让我们在这里集合。”迪克解释，“他有事要宣布。”

肉眼可见。显然如此。玛丽点点头，找了个假设杰森准备跟提姆打起来，她能置身事外的安全区坐下。

这不可思议。这有点灵异。在场有谁被穿越了吗？玛丽想起黑镜。哦不。

玛丽用她曾经应该是超级计算机的大脑飞快得出结论。

哦。布鲁斯先个别跟迪克杰森提姆都谈过了。并且结局是心平气和的。

…………

这可能是本世纪最有趣的鬼故事。也可能是最恐怖的冷笑话。

玛丽决定安静地等。直到布鲁斯从楼梯上端安静地出现。披着蝙蝠侠装备的布鲁斯先朝玛丽略一颔首。接着走下楼，站在所有人坐的位置的中间点。绝对经过精密计算。仅凭一双蝙蝠侠的肉眼。

“我有事要告诉你们。”布鲁斯开口。蝙蝠侠的语气。

这是句废话。

杰森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