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本意。”玛丽只能这么说。这真不是。

“当然。”杰森勾起嘴角，大概是笑了下。

“我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变成你们家庭关系的裂缝。”玛丽越说越难过，“那天，我跟托尼救走你的那天，布鲁斯其实快赶到了。”

“但我也快死了。”杰森冷淡地说，“几乎出现幻觉。尽管如此，我很清楚是你救了我。”

“不只是我。”玛丽不安地摸着脸，“托尼也在的。不是我救了你。”

“没有你的魔法，我不会活下来。”杰森语气冷淡，且直接了当，“够了玛丽，我很清楚。而且你是唯一确实惩罚了小丑的人。多亏你的魔法，小丑现在还在阿卡姆，呆坐在里头、像个智障。这很可能是他成为小丑后，零犯罪纪录时间最长的一次。”

玛丽说不出话了。她发现问题的重点；小丑已经成为杰森的心结。而布鲁斯坚决不杀人，永远留小丑一条活命的做法，让布鲁斯也成了杰森的心结。

至于蒂姆成为新的罗宾？雪上加霜罢了。

最好的方法，绝对是让布鲁斯跟杰森当面谈一次。必须让布鲁斯说出他如何重视杰森。还得让杰森明白，为什么布鲁斯没办法做到杀掉小丑──即便小丑差点害死了布鲁斯疼爱的杰森，重要的罗宾。

因为杰森比迪克更加的，依赖、需要着，作为父亲的布鲁斯。

“我应该留在现场。”玛丽伸伸闭上双眼，“我该给你施医疗魔法后就走。”这样布鲁斯就能救起杰森。

“但你不能改变过去。”杰森冷酷地指出事实，“没人能保证你改变过去会造成什么后果。我敢打赌你的课本上绝对写了这行字。”

这真意外。由杰森．托德来说出这句话。但结合他九死一生的经历，好像这也不该让人感到惊奇。

“再者，”突然，杰森话锋一转，“假设你未来要成为韦恩家的养女，那我建议你，习惯这些吧。不习惯你也不能怎么办。”

玛丽：……这真是。谢邀喔。

隔天玛丽去赴拍摄行程。

结束后，照惯例，布鲁斯会开车来接她，一方面是坐实她绯闻女友的称号，一方面是布鲁斯的过保护发作──总认为要给玛丽做足排场，才好确保玛丽不被任何人欺负。这很布鲁斯。彻底是把玛丽当成韦恩家新认养的小女儿。

问题是玛丽现在不想看见布鲁斯。

精确地说，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布鲁斯。

前几天她跟杰森谈话。杰森充分地对她展现了蝙蝠家的特有传统：爱恨一体，互相憎恨的同时、又要死不活的需要对方在自己的生命里。复杂。难解。堪比被猫捣蛋过的一篮毛线球。篮子中所有人的命运都交织，备注，死结。

好吧。但布鲁斯来了。布鲁斯开着车来了。她不能不上车。

“发生什么？”布鲁斯劈头就问。在玛丽关上车门后。他仍然挂着布鲁西宝贝的经典迷人微笑，语气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就是蝙蝠侠的语气。大蝙蝠上线了。

“你要不要先猜下。”玛丽惊讶地发现，她学会逃避现实了！肯定是跟迪克他们相处太久。不，罪魁祸首应该是托尼。“既然你冰雪聪明、机敏聪颖，堪比夏洛克．福尔摩斯再世。你是蝙蝠侠诶。”

布鲁斯哼了一声。

“托尼？”

玛丽感觉自己的眼珠情不自禁朝上转。

“所有人都会先报他的名字。托尼．斯塔克，地标性的目标，总是让女人心碎的花花公子。”玛丽木木地答。

“迪克？”布鲁斯皱起眉。

玛丽扭头，直视布鲁斯，满脸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玛丽扬声，“小妈文学也精神污染你了吗？布鲁斯？”

布鲁斯的表情介于谢天谢地和无言以对之间。

“……杰森。”这回布鲁斯迟疑了秒，才说出杰森的名字。

“为什么会是他？”玛丽反问。

“我不认为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会去教你搞懂什么是小妈文学。”布鲁斯一派淡定。

“……有点道理。”玛丽继续盯着布鲁斯，“但其实主要是跟你有关。”

布鲁斯一个急煞车。

玛丽赶紧扭头去看后车窗。差点就造成连环追撞车祸。

“交通道路安全法。”玛丽谨慎地，提醒布鲁斯，“需要我现在下载来背诵一遍吗？”

“不，不是，玛丽。”布鲁斯闭上双眼再睁开，期间深深吸了口气。“解释下你指的有关是哪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