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盯着夜翼的脸。夜翼盯着玛丽的脸。

“迪克．格雷森？”玛丽缓缓，缓缓地扬起左边眉毛。

夜翼，人类法律上学名迪克．格雷森，试图用友好、灿烂、极具欺骗性的韦恩式微笑来蒙混过关。

“你好，玛丽。”迪克还在装，“我听夜翼说起你……”

玛丽就冷冷斜视迪克。

“……我该想到的。”迪克放弃。单手掩面。“这招对你行不通。”

当然行不通。玛丽是人吗？她不是。她是个人工智能吸收多元宇宙能量后的演化体。她怎么会不能从迪克的声带、外型、走路姿势脸部肌肉等一切一切，来演算出来夜翼等于迪克．格雷森呢。

“没有悬念啊。”玛丽感慨地看着迪克。自从接受自己的人设，她就发现自己彷佛被安装了真相之眼。原来以前不好用是她不会用。斯塔克出产的科技怎么可能会不好用。

“我被陷害了。”迪克陷入短暂的自我厌恶。

玛丽想了下；这样讲还真是。假设迪克等于夜翼，要推测出正联幕后金主布鲁斯．韦恩等于蝙蝠侠，这条推理实在是没有难度可言。可是，最先了解、也最了解玛丽多少能耐的，可不是蝙蝠侠自己。

于是蝙蝠侠把这个会掉马的工作，转手交给夜翼执行……

“你们的互动真有趣。”玛丽对迪克说。真心实意。“据我了解，这种程度的彼此冒犯，得要建立在结合友情的亲情之上。”不过换个角度，她入伙正义联盟似乎要变成不可避免的结局。

迪克干笑一声。“这话千万别对我以外的人讲，千万别。”

玛丽歪过头，看着迪克。她在观察。前几天没注意到，今天她才发现，这次穿越和前几次有个极大的不同──她看出去的世界变得清晰很多！不管是人脸上的表情、动作，高墙上的ＬＥＤ屏幕，沿街呼啸而过的车和喇叭声……这些跟以前越来越不一样。

具体要说怎么不同，就好比是，她感觉吧，自己看出去的画面，从每英吋１２０像素，逐步但迅速的进阶到每英吋大于４８０像素，并且持续的进阶。又好比说是，她的世界从６４位跳跃式来到５１２位的程度……

…………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的证明蝙蝠侠说得对呢。玛丽都有点怀疑自己以前是以什么型态在活动。一个人型代码串？

鉴于她这个曾经的人型代码串，现在长出了头发、也需要穿衣服，迪克直接把玛丽带去纽约第五大道。过半的好莱坞时尚爱情喜剧必备场景。经典。并且阔佬。

所有店的所有导购先生、导购小姐都爱死迪克了。并对玛丽投以羡慕嫉妒可能还有点恨的眼神。他们不仅熟悉迪克的喜好，更熟悉迪克掏出来的黑卡。怪事是听起来迪克并不常带不同女性来买买买。

玛丽小声问迪克这事。她就好奇。

“我看起来像每天都有时间逛精品店的男人吗。”迪克被玛丽逗乐了。这时他们正在等导购把他们看上的半身裙打包，不是结账，是得拿去修改成合适的腰身。

“我是布鲁德海文的警探。我有正职的。”迪克说。

玛丽看了眼迪克的一本正经，再看了眼比迪克表情更正经的那张黑卡。

“这很好的说明了你为什么会有黑卡能刷个不停。”玛丽悠悠地回答。

迪克被乐到了。“接下来还会有更贵的。贴身衣物不能将就。”迪克说。

说起贴身衣物。玛丽猛地想起：且慢。她有胸的吗？

她低下头。就这瞬间。她看见自己有了胸。

迪克：“……刚才那是？”

玛丽：“显然，我给自己写了个胸代码出来。”

迪克：“这能临时写出来？！”

玛丽：“这是经过运算的结果。也就是说，我集合了最受人类欢迎的数据、并我全身的比例、并近年最受欢迎的黄金比例──”

这时候导购回来了。准备要给他们介绍另一款约莫只有大型宴会才会穿的浮夸长裙。另一名导购也回来了，拿着迪克问的一款虽然过季、可放在玛丽身上绝对好看的毛茸茸围脖。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玛丽给自己新写好的胸。

“难道你还有让身边的普通人忽略你身上不寻常的超能力？”迪克怀疑起来。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压根没注意我。”玛丽平板地讲出事实，“从刚才到现在他们都只看着你诶，黄金男孩。”

迪克一脸就是，内心的他刚刚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