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千里夜凡，在经历上次阴风洞对战后，千里晨染就对他起了敬畏之心，在加上他是圆月之夜为他压制毒性的人，故此，当千里夜凡主动找到他，让他成为他的手下时，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他的宿命逃不了，躲不了，能做的，只有对千里夜凡妥协。

“你最好好好看住林左意，那女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半响后，千里夜凡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明白！”千里晨染揖手，侧头打量着千里夜凡的表情，“那暗日的事该怎么处理。”想到满地的血红，千里晨染不觉咽了咽口水。

“这种事还需问我吗？归海不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吗？”千里夜凡大言，提步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一饮醇香，邪唇亦高高勾着。

闻言，千里晨染回答了句是。抬头看到了千里夜凡打量的目光，那眸色冷如冰针，而他此刻的身子正散发着极其凌厉的气息。

千里晨染收回目光，极力压制着胸腔内的不适，弯身退了下去。

瞧着他逃似得步伐，千里夜凡手中的茶杯倏然碎掉，杯中茶水溅了他一手。这样无用的千里晨染让他深深怀疑从未认识过。

不过一会，萧沉就赶到了梦冷旋的面前。

感受到熟悉的气味，梦冷旋嚯地睁开双眼，沉声唤了一声师傅。她抽抽鼻子，指了指一旁。

萧沉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不怕，师傅在。”言着，他的内心被歉意所充满。

若是他再来早一点，梦儿也许就不会望到这些悲伤的东西了。

“师傅，带我走吧！”不知是害怕，还是悲伤过头，她的双脚已动弹不了半分。

她的声音暗哑，带着浓厚的鼻音，很显然是哭了很久的了。

“好，师傅带你走。”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来，飞向了空中。

靠在他的怀中，梦冷旋再次感受到了那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这是依赖，还是？她拧眉，不觉这样问了自己一句，目光却在望到下方景象后，猛地丟掉思绪，将双眸闭了起来。

感受到她发颤的身子，萧沉紧了紧手。无论梦儿多么坚强，她不过还是个小孩罢了。

“师傅，谢谢你。”说着这一句，她双手猛地环紧了萧沉的身子。

她的动作让萧沉呼吸一滞，反应过来后，眉角涌出了一丝温意。若是能与梦儿一直这样，那死也无憾了吧。

两人抱在一起的模样落到了下方走出殿门的问寒眼中，他大退几步，撞的殿门响动不停。她再一次选择了萧沉。

算了，不想这个了，当下还是把这些人好生埋葬了吧。想到这，他未做停顿，急忙处理起面前的多具尸体来。

翼御死了，暗日招路殿附近的人也死了，这下，暗日在玄界中要沉下去了吧！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鼻尖的酸意，加快了手上动作。

过了几日，暗日发生的一切在玄界传开，玄界中人将归海立为了大罪者，一时间，归海过起了逃亡的生活。

三人在云上之所会面后，才知林左意不见，心中疑惑找人之时，千里晨染传来了信件，说是林左意在他的手中，约他们十日后在闭空灵地见面。

从暗日出来，梦冷旋经过萧沉的运功调息，身体虽好，但是心灵却受到了莫大的影响。那日暗日的场景，每夜都会入她的梦来。

站在湖水前，梦冷旋吸了吸鼻子，将放在桌前的早点吃完来。吃完后，她起身，想着下山走走，却忽听到一阵琴声悠悠传来。

“是师傅吗？”带着疑问，她加快了脚步。

青石子路的尽头，清绿幽翠的林中，一名男子盘膝而坐，虽隔得有些远，但梦冷旋还是一眼认出了背影的主人。

“问寒。”他这几日去哪了，怎会突然出现在这。

自己那日和萧沉从暗日回来，见了他一面后，他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细想想也是，暗日是他的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是需要时间去缓和的。

“冷旋。”停下弹琴的动作，问寒站起来，扭着头可怜惜惜的望着她。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梦冷旋呆若目鸡，双眸犹如圆球。第一次他这样唤她，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这般脆弱。

自己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