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是分享不是销售(1 / 2)

作品:《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全集)

开枪民警陈杰从窗台上跳下来,被叫到一边,面前是两个脸青面黑的指挥员。开枪民警手枪被收缴,低着头,听领导训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副县长张代强状况很不好,开始口渴。警察们退入房门时都很仓促,没有带水。侯沧海、汪海和梁毅然昨天侦察过地形,预料到今天情况会很难,都带得有水壶。听到有人询问谁带得有水时,侯沧海拿着水壶来到张代强身边。

侯沧海问愁眉苦脸的宝烟厂打假办主任,道:“增援什么时候来?”

宝烟厂打假主任擦了一把汗水,道:“出发了,很快就到。”

侯沧海道:“打假很难啊,你的工作不好做。”

宝烟厂打假主任长叹一声,道:“我也不想做这活,但是老板又是讲纪律,又是讲感情,我没有办法,只得接手这事。”

侯沧海望着围在门口的山民,道:“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宝烟厂打假主任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汗水,道:“这种情况我不怕,大不了放开打一架,最让企业头痛的是后续处理。虽然有制造伪劣商品罪、侵犯知识产权罪,但是各种利益群体纠葛在一起,制假设备难以没收,假冒产品难以销毁,以罚代刑现象严重,地方保护屡禁不止,假冒伪劣屡打不绝,难啊。”说到这里,他自嘲道:“这是我写报告经经常用到的词,都记熟了,一套套的,绝对真实。”

侯沧海道:“我理解。”

宝烟厂打假主任又道:“我再给你背一段套话。行政执法中罚款太低、处罚太轻,与制假、售假的高额利润相比,区区罚款对不法分子来说根本不能伤筋动骨。去年,全国工商系统共受理各类造假案件一万五千多件,受到刑事追诉的只有二十六件。许多造假售假者被行政处罚过四五次,有的甚至被罚过10多次,可他们从未放弃造假贩假。行政处罚仅仅是增加经营成本而已!”

听到打假主任如工作汇报般的套话,市经侦副支队长不满地道:“市里很给宝烟厂面子了,堂堂副县长都受了重伤,你们也知足吧。”

宝烟厂打假主任赔笑道:“兄弟们辛苦了,等会回去,我请大家喝酒。”

市经侦副支队长哼了一声,道:“谁有心情喝酒。”

在恐惧和不安中度过了三个多小时,李渡县出动了200多名武装警察,这才将又饥又渴的打假队伍救了出来。当大队伍来到时,围攻山民中的青壮年溜得一干二净,剩下一群可怜巴巴的老弱妇孺。

李渡县警察只求顺利救人,对抓人之事没有兴趣。当所有人上车之后,十几辆车前后车距很近,一辆接一辆朝山下开去。

这次行动总体来说相当成功,发现并捣毁了制假窝点,收缴了制成的香烟和原料,还在滑梯另一侧抓到了制假者。公安机关以此为突破口,将制假窝点主谋绳之以法。逮捕制假窝点主谋又是一场斗勇斗智的过程,在此不再赘述。

警察队伍最讲究纪律。年轻警察陈杰违反命开枪,不管是否起到作用,此行为也绝对不容许。年轻民警因为擅自开枪面临追责,愤而脱下警服。后来,他成为侯沧海重要的伙伴。此是后话,也不赘述。

回到南州城里,侯沧海拿到两万调查费用,暂时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他觉得参加这次打假很值得,短短两天时间狂赚两万。

汪海更是觉得成立商务咨询公司这个决定太过英明。宝烟厂支付的前期调查费用是五十万,扣除线人费用、侯沧海和梁毅然的费用、以及零散杂支,这一笔生意他净赚四十万。

宝烟厂也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生意,这个制假窝点产量大,严重冲击山南市场。经此一役,至少在山南省内暂时不会有大规模假烟。

侯沧海回到南州城,立刻给家里汇去一万元,用于母亲治病,留下一万元作为日常开支。

他刚从邮局出来,二七医药山南公司总经理大伟哥电话打了过来。以前大伟哥在电话里总喜欢开玩笑,今天非常严肃,没有废话,道:“你回办公室,立刻。”

侯沧海脑筋急转,思考大伟哥找自己做什么。不管部这一段时间运转良好,没有什么值得指责的,唯一破绽在于吴建军的保健品生意。

果然,大伟哥见面就直接了当地问道:“你知道吴建军的事情吗?”大伟哥平时总是称呼吴建军为贱货,今天一本正经称呼起真名,肯定是吴建军做保健品的事情败露。侯沧海摇头道:“吴建军不是我们部门的,不了解。”

“你、杨兵和吴建军都是优秀业务员。我平时很信任你们,但是有人辜负了我的信任。”大伟哥怒火冲天的将一封信扔到桌上,道:“有人给总公司写检举信,说吴建军背着公司做私活,推销保健品。在哪几个医院做,用什么方式做,信里写得清清楚楚,我按着检举信的内容到了几个医院小卖部,果然有吴建军的保健品。按照二七公司规矩,凡是发现做私活的一律开除。”

侯沧海脑子里浮现起“夜路走多了要撞鬼”这句话,这句话弯弯曲曲飘在空中,做着鬼脸,发出嘲讽似的哼哼声。他用手拍了拍脑袋,将这句话拍碎,于是,思路又清晰起来:这事明明与自己无关,大伟哥逮着这事来考验自己,肯定说明他并不想开除吴建军,否则直接将这封信拍到吴建军桌子上就行了。

想明白这一点,侯沧海以静制动,用无辜眼神望着伟哥。

“侯沧海,你说怎么办?”大伟哥气势汹汹地道。

“他不是不管部的员工。”

“从现在起,他就是不管部的人了。你要拿出个管理章程,杜绝再次发生这种事情。”

听到这句话,侯沧海明白大伟哥确实不想开除贱货,道:“很简单,出一道选择题,让吴建军选择彻底保健品或者二七公司,只能二选一。”

大伟哥用手拍了拍肚子,哼了一声,道:“你说得轻巧,总公司如何应对?”

侯沧海眨了眨眼睛,道:“大伟哥能力超群,肯定早就搞定了总公司。”

大伟哥拿着这封信在桌子上用力拍了几下,道:“侯子真比猴子还精。侥幸啊,这封信被我以前在总公司的好友收到,否则我要跟着吃挂落。贱货是做业务员的好手,我还真是舍不得开他。这人最大优点是路子野,最大的缺点是路子太野。你们是开裆裤朋友,以后我将贱货交给你管。给你一个要求,业务不能下降,不能再捅乱子。”

侯沧海出门时,大伟哥道:“殷素已经被我开了。朱颖也一起调到不管部。我把最漂亮的两个女员工交给你,业务拿不上来,唯你是问。”

谈到业务,侯沧海又回到办公室,道:“大伟哥,我拿下山南二院,奖金能否兑现?”

大伟哥很神秘地笑了笑,道:“我听说了一些事,你不要惊讶,我在二七公司这么久,也不是吃干饭的,在医院有铁眼钱。如果次你真能拿下山南二院,十万奖金,我单独给你申请。”

侯沧海道:“上一次不是说十五万?我记得很清楚。”

“以前肯定没有问题,现在有点变数。二七总部高层不断小地震,我尽量争取十五万,如果拿不到十五万,十万还是没有大问题。”大伟哥说这话时,神情中有些疲惫。在他一直以来的理解中,企业一切以业绩为导向。这些年,他凭着业绩在二七公司中层干部里享有相当大的话语权。最近高层一系列调整,并不以“业绩”为唯一凭判标准,让他对公司前景产生了少有的焦虑。

“高层变动?这是企业,又不是机关。人变了,以前政策不算数?”侯沧海作为曾经的政府工作人员,对“高层变动”有切肤之痛。

大伟哥自嘲地道:“在山南省里,企业和机关没有分别。”

离开大伟哥办公室时,侯沧海情绪不佳。回到寝室,他打起精神,把垂头丧气的吴建军叫到房间聊了一个多小时。得到吴建军承诺以后,他叫上不管部所有的人,中午集体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