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匆匆看完纸上的汉字，怒视着徐迁：“不可能，就算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对赵敏的反应，徐迁十分平静：“我觉得郡主还是答应为好，有时候不是死就能一了百了，何况郡主想死，也未必能死啊。”

赵敏脸色一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群大汉扑到她身上，跟她玩摔跤；被扒光衣服吊在城门口，身上还写着“汝阳王察罕.特穆尔之女，大元绍敏郡主”等字……

实际上，赵敏是在自己吓自己，徐迁的道德水平虽低，但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最多也就把她弄去做实验，死后制成标本供人研究。

赵敏盯着徐迁，怒道：“堂堂明教教主竟以这等卑鄙手段逼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卑鄙手段？’

徐迁转念便明白了赵敏之意，但未去解释，反而道：“郡主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而且鞑子入主汉土，屠过多少城，多少汉家女子遭了凌辱？就连现在，仍有许多汉家儿女在遭受鞑子欺辱。”

“当然，郡主可以说这些事是先辈所为，你没参与其中，可郡主你享受到了带来的好处，否则你那优渥的郡主生活从何而来？”

“既然享受了好处，自然也将继承这份罪责。你那些鞑子祖先如何对我汉家儿女，我怎么对你也是应当。”

赵敏狡辩道：“那是伱们汉人太弱，所以才遭了这些！”

徐迁没反驳她，反而点头认可：“郡主说的对，所以我现在比你强，我想对你做什么，不是都合理吗？郡主是个聪明人，希望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敏沉默了会儿，咬牙道：“好，我写！”

她按照徐迁开出的要求，拿笔在一张张纸上写了起来，徐迁也不着急，和周芷若站在监牢外静静看着。

因为要写的东西多，直到两个多时辰后，赵敏才终于停笔，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将写好的一叠纸递给徐迁，又带着几分挑衅道：“东西给你了，可教主敢信么？”

“不劳郡主费心，徐某自有办法判断。”

将赵敏写下的东西看了一遍，徐迁抬头看向赵敏，两人目光凌空对上，下一刻，赵敏像丢了魂，双眼一片空洞。

赵敏耳畔响起了一個虚无缥缈的声音，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哪里去，她如一具没有神志的人偶，本能地循着这声音回话。

待赵敏回答完所有问题，徐迁右手食指抬起，朝她眉心一点，赵敏眼中原本还残存的一缕神采也消失无踪。

周芷若在旁看着，心里有些唏嘘，这位本该是她命中大敌的绍敏郡主就这么没了，无声无息死在了这小小监牢中……

徐迁将纸页递给周芷若，道：“芷若，这些事就由你来处置，你想办法做好它们，赵敏也由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