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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1 / 2)

作品:《夫君失踪后他权倾朝野了

云溪奉回来了。姜秉儿这几天的悠闲日子算是到头了。

他一回来,先来云三夫人院中,去问了婶婶的好。离开前叫上了姜秉儿。

姜秉儿下意识地不想去,云溪奉倒是知道用什么能带走她,简单地说和临泉镇有关。

这下不用人催,姜秉儿扔下花盆颠颠儿就跟了上去。

云溪奉令小纪先送她去书房,自己先一步更衣梳洗去。

姜秉儿闻到了他风尘仆仆的气息,自然猜到他许是一路奔波。让她一个人先去书房,就老老实实先去了。

依旧是她去过一次的书房。不同的是书房中已然多了一张椅子,长案上少了不少书册,多了一些信函。另外还多了一盆绿植。树叶上还有水珠,明显就是姜秉儿刚刚在云三夫人院中浇水的那一株。

她扭头,支摘窗是打开的,窗外只有一片空旷,最多就是周围的竹子晃一晃簌簌声。

姜秉儿假装没看见,趁着云溪奉还没来,伸手在有些蔫儿的枝叶上戳了戳。

书房这种地方,云家是不允许侍女进来的。守在外头的小纪接了侍女手里的茶托,敲门进来。

长案旁专门腾出来了一个空位。案上空了不少,小纪上了两盏热茶并一碟瓜果,下意识有些难以想象,素来严苛的将军居然会允许吃食一类进入书房。

这位姜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姜秉儿谢过小纪,坐着饮茶等了片刻。

云溪奉却是从半壁石玉屏风后推开暗门出来的。

姜秉儿下意识起身理了理衣袖。

他许是刚沐浴过,一身浅淡的蓝衫,腰系金色绳坠,长发还未干,随意挽了个单髻,额前甚至还有些水珠滴落。

云溪奉一身水汽,拉开黄花梨灯挂椅,落座,热茶不够温度,他并不介意,一口饮尽。

空的茶盏被推到一侧,他嘴唇本就生得薄,被茶水润过,显露出一层绯色。

长案上他手肘一侧摆放的信函有些乱,他随手取出一份瞥了眼,指尖一弹,落到姜秉儿的案前。

“冉家事已经解决。你看看。”

姜秉儿接了信函,封面上写着姜字,她没有第一时间拆开看,却是诧异地抬眸盯着云溪奉。

刚沐浴的他洗去风尘仆仆,倦意却藏在他眼角眉梢,他修长的指抵着额头,湿漉漉的碎发贴着额角,水珠润湿了他指腹。

姜秉儿忽然想到,若是她坐牛车来往与临泉镇和京中,单程要个五六天。但是如是骑马……来回五六天也有些太快了吧?

她居然在想,云溪奉不会是亲自去临泉镇帮她解决冉家之事吧?

嘴唇动了动,她想问,犹豫了下低头拆开信函。

信函里薄薄一页,是她姨娘的字迹。

开头第一句就给了她迎面暴击。说见到了云溪奉。

后面的姜秉儿几乎看不太进去,只知道冉家做的局被找到了证据,被云溪奉反手送到府衙,冉老爷已经被下狱。姜二爷和姜三妹都被救了出来。

她看到最后,匆匆折起信。

云溪奉亲自去处理了。原来他这一趟急匆匆的外出,却是去将临泉镇的隐患解决了。

“多谢将军。”姜秉儿真情实意地道谢。

这件事说难不难,但是难得是云溪奉亲自前往处理。此后冉家不会再是后忧。

她着实松了口气。云溪奉的态度大概能看出来,他已经看淡了当年的旧事。起码对她没有报复之心。能替她解决这件事,起码也是怀有善意的。

她不由得反思当年的自己,难得心生愧疚。

他是心思纯粹的好人,不像她,可坏了。

“别急着道谢。”

云溪奉一路奔波,一杯茶饮尽,拨开瓜果吃了些填腹。其中有一个橘子,他指尖一扒拉剥开完整的橘皮,修长的指一抬,整个橘子送入口中。

后槽牙一咬合,他眼神锐利,直视着姜秉儿。

有一瞬间,姜秉儿仿佛听见橘子汁水爆溅的声音。

她下意识抖了抖,默默缩了下脖子。

他仰起脖子,喉结滚动,整个橘子吞咽下去。而后眼角下垂,打量着紧张的姜秉儿。

“我亲自替你做事,按照你的规矩,该怎么填笺你知道。”

姜秉儿脑袋都发懵,盯着云溪奉看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慌忙低下头去。可低下头去不代表她就顺畅了,咬紧下唇,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蔫坏的崽儿。

这是当年她经常做的事。

身为姜家大姑娘,她在通城的权利可以说只比府衙的那几位低一些。免不得被不少人求到跟前去。她很好懂,喜欢的人怎么都愿意给兜底,不喜的人,甩脸子就走,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

就像是当初通判之子,围着她打转求个笑脸,姜秉儿看他笑得纯良可每次见他总觉着后背发凉,就死活不肯与他亲近。说甩脸子就甩脸子,甚至还甩过他一鞭子。

那是对外。对内,主要是对少年云溪奉,那可谓是拿捏到尖儿。

云溪奉有任何逼不得已需要她出面的事,姜秉儿都会喜滋滋地取来沾花长笺与笔墨,让他写上自己某年某月有求于姜秉儿,感激涕零,特提出愿意供姜秉儿肆意差遣一次,绝不拒绝。

毕竟少年几乎是不怎么听差遣的,想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些什么,难的姜秉儿头疼。

姜秉儿每次笑眯眯收起花笺,还会理直气壮的对面无表情的少年说:“这可是你自己写的,我可没逼你。”

少年直接折断手中的笔。

姜秉儿撒腿就跑。惧怕过后,又悄咪咪在窗外探头,笑得像极了偷吃鱼的小猫咪。

“晚上你来给我洗脚。”

这样的花笺她有整整一匣子。差遣云溪奉的事情从什么洗脚,剪指甲,再到替她挽发化妆,这些都是不过分的欺负,最过分的当属在成婚前的一次。

她险些逼得那位冷情淡漠的少年,露出最本能的兽性。

几乎将她吞噬。

姜秉儿盯着长案上早就准备好的花笺,哽住了。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现在轮到她来给云溪奉写笺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