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马也的确做的无情了些。”丹尼尔皱眉，他还真不是C罗球迷，只不过这夏天发生的事怎么看也是他吃亏了。

“激流勇进未必是好事。”罗维拉叉起一块面包，沾了些酱往嘴里送，“他离开了皇马，这赛季的失败便与他无关。如果他坚持留在皇马，到最后不过落得彼此都难堪的局面。”

丹尼尔愣了愣，“可如果皇马这赛季成绩很好，那不是说明没有C罗也是一样的？”这对名声赫赫的金球奖得主来说可着实是打脸了。

“你觉得他们成绩会很好？”罗维拉同他笑得温和，说出口的话却毫不留情面，“前场过于依赖C罗，中场核心莫德里奇也老了，后防线自然不必说。”

就算他们各个都是顶级球星，也耐不住岁月的无情。弗洛伦蒂奇骨子里永远都是商人的做派，看到情形不好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期望用感情去感染他，简直是徒劳！

看看前些年的卡西利亚斯，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你以为齐达内为什么会突然辞职？”罗维拉话题一转，突然说到了皇马前任教头上。

丹尼尔不是傻子，做了这么多铺垫他也明白了罗维拉的意思，“是怕这赛季崩盘？”

罗维拉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他已经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做球员时，他是世界足球先生，金球奖得主。做教练后更是打破了欧冠魔咒，一举三连冠。这种时候不辞职难道是要等皇马阵容显疲态，成绩一落千丈后被老板炒鱿鱼吗？”

他说的太过自然，但其中的道理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谁还没点侥幸心理，总觉得自己是那个specialone。但现实总是会打破一些梦想的，告诉人们你也不过如此。

可即使前车之鉴再多，也敌不过人的欲望野心。

“你就这么不看好皇马？”丹尼尔好奇地问。

“我也不看好巴萨。”罗维拉斜睨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丹尼尔摸了摸鼻子，有些被戳破的难堪。他是小罗的球迷，也是梅西的人迷。相较于皇马，他还真称得上是“儿萨梦”。

只不过这个永远都是梦，连梦想也称不上。

AC米兰的太子爷，永远都该以红黑色的忠诚形象示人。

“皇马的问题不是C罗，而是整个队伍。”罗维拉耸了耸肩，“绝代双骄都老了，豪门也会有伤筋动骨，日子难捱的一天。”

豪门…丹尼尔突然有些触景生情，AC米兰以前不也是豪门吗？

十五年前的米兰，比起今天的皇马巴萨更具统治力。但也因为过度依赖那些老将，逐渐流露出青黄不接的趋势。“电话门”事件和一干功勋的退役更是加速了衰败的过程，这些年的一蹶不振很难说不是为了前些年的错误还账。

“横竖和你也没关系，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想想自己脑子上的伤口。”罗维拉见他脸色不对，又开口道，“你摔的时候怎么没把脑子摔傻呢？”

单单摔了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还真是不知道该夸他分寸掌握得好，还是责备他不当心了。

“你还是闭嘴吧。”丹尼尔被他这么一说，先前惨淡的心情也消去了，狠狠地叉了一块薄饼就往罗维拉的嘴里塞。

薄饼很干，丹尼尔的动作也不像是要好好喂他吃。罗维拉不出意料地就给呛住了，不过好在丹尼尔还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心理，给他递了杯饮料。

罗维拉的咳嗽声招来了不远处大人的侧目，阿德里亚娜没怎么费劲就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丹尼，你别老是欺负尼可。”

都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和三四岁时候一样呢？

“我可没欺负他。”丹尼尔小声嘟囔，有些不服气。

他哪敢欺负罗维拉啊，明明是罗维拉先开口挤兑他的伤口，还期盼自己脑子摔傻。

“我要是摔傻了，你可别想好。”想到这，丹尼尔又小声地恶狠狠威胁罗维拉，“都是你今天咒我的！”

“你是打算怎么让我好不了？”罗维拉好笑地看着丹尼尔，“你确定傻了之后你还能记得我？”

“我回去就在房间墙上写’尼科洛·罗维拉’这两个字，到时候怎么都忘不掉你。”丹尼尔瞪了他一眼，“我回头再去换了电脑屏幕，傻了之后也能看懂是你害的我。”

“……”

你这不是傻了，是失忆吧。罗维拉用一种“你现在和傻了有什么区别”的眼神看着丹尼尔，神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