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作品:《[咒术回战]此间之恶揍敌客

可是在确认娑由没有带错地方后,他也只能将那颗讨厌的糖果嚼碎了往肚子咽,心不甘情不愿的,却不愿吐出来。

好在这种情况很快就有了缓解。

因为作为医生,森鸥外那家伙向来对环境有自己的一套主张,至少他的住所阳光充足,也很安静,夜晚透过唯一的窗口望去时,还能看见月亮的轨迹。

相比一路走来的混乱与湿冷,至少,是能叫人感到舒服很多的地方。

娑由带着五条悟七转八拐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外边还在下雨。

地下狭长阴暗的走廊,随着她的走近,一股夹杂着福尔马林和双氧水的味道越来越浓,叫人不自觉微微屏住了呼吸。

而在那里的尽头,立着一扇略显陈旧的门。

不管来几次娑由都觉得那扇门的质量不怎么样,起码隔音效果没那么好。

这会,当娑由站在门前时,还未敲门就先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动静。

那是一个男人和小女孩的声音:

“今天我给爱丽丝酱讲《浮士德》的故事吧!”

“林太郎终于不是讲童话故事了吗?”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嗯,是的,《浮士德》的故事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恶魔梅菲斯特与上帝打了个赌,恶魔引诱人类的浮士德与他签署了一份出卖灵魂的契约。”

小女孩问:“是怎么样的契约?”

男人道:“掌管时间的恶魔梅菲斯特说,它将变成浮士德的奴仆,满足浮士德生前的所有要求,帮助他完成理想,但是若浮士德满足现状,沉迷而停滞不前,那么浮士德的灵魂就归魔鬼,并将在死后下地狱,成为恶魔的奴仆。”

小女孩追问:“然后呢然后……”

叩叩叩。

打断里边对话的是娑由敲门的声音。

娑由听到里边哐啷哐当地响,似是打碎了什么东西,但半晌后就归于寂静,而且好半天都没人来开门。

对此,她身边的少年开始不耐烦地轻踩着地板数节拍,脸上的表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阴郁:“搞什么啊?你说的医生真的就在这里?”

娑由点了点头。

闻言,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五条家的大少爷本就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下更不耐烦了。

他直接跨前一步,好像下一秒就会一脚踹上去让那扇门去见上帝似的。

好在那扇门赶在归西前就被打开了。

嘎吱——

开门的是个金发蓝眼的小女孩。

——卷发,洋裙,瓷白漂亮的脸蛋。

乍一看犹如洋娃娃的小女孩,那张西方面孔上镶着一双娑由向来喜欢的蓝眼睛。

可是,甫一开门,娑由沾着水汽的手就直接扼上了对方的喉咙用力一折。

仅仅一瞬,咔嚓一声响,小女孩只来得及瞪圆眼,椎骨就被折断,脑袋也随之无力地耷拉下来了。

作罢,娑由随手将她的身体一甩,也不管身边属于五条悟的目光是怎样的,就抬脚走进了屋子里。

意外的,没有躯体落地的声音。

跟着进门的五条悟不动声色地瞥了旁边一眼,没有看到方才那个小女孩的尸体。

相反,不但如此,地板上连一点死亡的痕迹都没有,别说存在了,这间屋子里好像连她生命的一丝气息都没有。

就此,他知道了答案。

而自身后突然传来的女童声音也验证了他的想法:“今天小娑由带来了一个超漂亮的大哥哥。”

须臾间,五条悟下移瞳孔,眼睛的视角是镜片与镜腿连接处的间隙。

从中,他看到了一把横在他动脉边上的手术刀。

可他不慌不忙,只是耷拉着嘴角,也不怕刀割伤自己,一偏头,澈蓝的六眼就与一双无板质的蓝眼睛对上了。

方才身穿洋裙的金发小女孩此刻正拿着手术刀飘在他身后,一派的面无表情。

五条悟却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笑意有些玩味与轻挑,其指尖放在了那把手术刀上,轻快地点了点:“我可不是什么臭小鬼都爱护的。”

“呀抱歉抱歉。”回答他的是前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男人:“因为小娑由刚才吓到我了,所以下意识防卫而已。”

这般说着,可是他颈边的手术刀却没有撤去。

与此同时,娑由对五条悟解释说:“那是人形异能哦,简单来说,就像你们咒术师会召唤的咒灵一样。”

语毕,她也不理会五条悟了,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屋子的主人:“森先生,好久不见。”

这么打着招呼的娑由开心地笑了起来,像见到了久逢的朋友一样,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闪电在阴天之上交错,窗外的雨下得有些大了,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台上,迸溅出破碎的水珠来。

被她呼唤的家伙好像刚起床,连下巴的青茬都没刮,有些颓然又邋遢地坐在一张桌子前吃早餐。

也许是她的到来真的吓到他了,娑由看见他手边的牛奶打翻了,浸湿了桌上那些装着药剂的烧杯的底座。

但他也不管了,枣蜜色的眼睛弯成了一个叫人难以窥探情绪的弧度:“小娑由,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我这呢?”

娑由笑着退开一步,叫森鸥外能够更好看见五条悟:“他好像生病了,森先生能帮他看一下吗?”

闻言,黑发的男人往后仰,似是打算将这个高大的少年尽收眼底:“这位是?”

娑由说:“他叫五条悟。”

语毕,她又对五条悟说:“虽然森先生人不怎么样,但是医术还是不错的。”

“诶呀呀,小娑由你这样的介绍还真是叫人开心不起来呢。”

看上去还处于青年之龄的男人苦笑两声,随即欢快地拍了拍手,一脸无害相:“不过看在你一如既往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可不等娑由回答,白发少年就挑了挑眉,毫不客气道了句:“嘁,装模作样。”

很显然,五条悟不喜欢森鸥外。

而他嘲讽人的本事也还没退化,几年前那个喜欢“嗞嗞嗞”吐毒液的毒舌小鬼,已经精进到可以一针见血的程度了。

起码她觉得这句“装模作样”挺适合森鸥外的。

对此,森鸥外一愣,面上看不出恼怒,只是摸着下巴笑:“没记错的话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我就被五条君讨厌了吗?还有没人告诉五条君不可以随便欺负医生吗?特别是病人哦。”

可是被手术刀横着的人一点也不怂,他跨着脚站在那,表情上不悲不喜,只道:“不用治,我没病。”

“诶呀,小娑由你带来的人真难搞。”

森鸥外笑着这么说时,那个人形异能撤掉了手术刀落在地上,哒哒哒地跑向了他。

与此同时,他看向娑由,而娑由看向了五条悟,看上去竟有些关切:“五条悟,你真的没病吗?都开始说胡话了。”

闻言,五条悟一声不坑就狠狠揉乱了她的头发,娑由委屈地抿了抿嘴,觉得他还是好难捉摸。

明明不久前说生病的是他,现在说没生病的也是他。

而森鸥外好像对这副场面抱绕有兴趣的态度,半晌后,娑由才慢吞吞地说:“他不想治就不治了。”

毕竟她只是顺路带他来罢了。

他生不生病或治不治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好在森鸥外也悠哉悠哉道了句:“他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呢。”

言毕,这位地下医生找出了个新杯子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一边道:“这是小娑由你带来我这里的第二个人呢,之前你带来的织田君现在还好吗?”

娑由点了点头。

谈起自己的同居人时她脸上总是有雀跃的笑意:“他很好,最近喜欢上了一家咖啡馆,为我做的甜食也越来越好吃了。”

“倒是森先生你。”娑由道:“我猜你最近杀了一个雇佣兵吧。”

“诶?”森鸥外装热水的动作一顿,转头来对上娑由的眼睛,片刻后才耸了耸肩,道:“没办法,突然被人袭击什么的,我也很苦恼的。”

“嗯,是我将你的住所告诉他,让他来杀你的。”娑由用一种无辜到毫无愧疚的声音说::“我说如果他不反过来杀了雇主的话我就当场杀了他,好在他没什么职业道德呢,一下子就答应了。”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笑容扬得更欢了:“不久前,我去了东京,作之助约我去了那里过生日,你建议的礼物我非常喜欢哦,但是半路被人袭击什么的我也很不爽呢,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哦,森先生,这套对我是不管用的,你想要借我的手杀人没关系,但是不要牵扯上作之助哦,就算是利用也不行。”

听罢,森鸥外也不惊讶。

这个男人早年在战场上当军医,现在又是与港口Mafia挂钩的地下医生,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以致于他现在还能慢条斯理地调侃她:“小娑由好冷酷,明明是我将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几年前织田君受了重伤也是我医好他的。”

可是,娑由不领情,只是说:“作为回报,我也帮你杀了不少人哦,所以我不欠你什么。”

言毕,娑由走上前一步,其伞尖轻叩地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想了想我还是想来说一下,但话我只说一遍哦,所以要好好听清楚,森先生……”

这么说着的娑由站在窗边,被窗外闪过的落雷勾勒出冰冷如鬼魅的面容来:“如果你以后胆敢再动织田作之助的话,哪怕你死了,我也会追杀你到地狱去。”

就此,空气安静了一会。

这个过程中,五条悟安静地站在她身后,没出一点声。

娑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在她身上,而是落在了直直的前方,仿佛那里有什么需要威慑警戒的事物。

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冷蓝冷蓝的光稍纵即逝,拖长了少年的影子,也将他那双如宝石的眼睛照得刺目又明亮。

将这副光景尽收眼底的男人好半天都没说话。

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沉闷,又有些冷凉,在他们的注视下,落在窗台之上的雨水仿佛也滞停了半秒。

半晌后,森鸥外才发出了暗哑的声音来:“这不太像你的作风啊,娑由。”

似是感慨,又似好奇,他问:“那位织田君,于你而言是什么人呢?”

闻言,娑由一愣。

说实话,目前除了“同居人”外她想不出其它回答。

但是为了更有说服力一点,她想了又想,最终才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现在用的身份证上,姓织田。”

娑由笑了起来,说:“我们正准备一起买下我们目前住的那幢阁楼,他是房产证上的另一个名字。”

可是,最先回应她的是白发少年稍稍吸气的声音:“哈?”

娑由看见他在须臾间瞪圆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难得一见的惊讶与错愕,其眉梢却下垂成了一个失落的孤度。

与此同时,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噘起了嘴。

那副模样实在很像一只炸毛又委屈的猫:“你和那个小子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