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潜顿了许久，才又叹了口气，“说吧，你的筹码是什么。”

黑帽人倒也爽快，开门见山道：“大天使的血脉，也许并未断。”

“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我们亲眼所见，大天使可是死在你的手里。”

姜潜的眉头终于拧紧，目光带了几分认真的探究。

“没错，大天使……确实是我亲手所杀。不过我的意思是，血脉。”

“你是说，在死之前留了孩子在这个世上？”

“是的，不过我现在无法确认，验证神脉是一项复杂的工作，没有高端的设备，我完成不了这种操作。”

“你想我帮你？”姜潜再一次往后靠去，眉宇间染上层层狐疑，对面前之人恍若极度不信任。

“光明神大人，你可要想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您不是一直不相信大天使消亡么？如今不行动，更待何时？”

“一个亲手杀死大天使的蠢货，让我如何相信。”姜潜挑起半边眉，语意嘲讽又犀利，直戳向对方的痛处。

黑帽人深吸一口气：“果然，三年来大家都变化不小，温凉辞变得更加心狠手辣，而光明神却活得愈来愈窝囊，连这样一丝风险都畏畏缩缩，简直浪费时间。”

温凉辞这个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后辈，一直是姜潜咬牙切齿恨极了的对象，如今被这么一说，定然脸色不好。

在短暂的黑脸后，姜潜忽然笑了：“也好，不能光我一人承担风险，我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要是敢玩我，小心我亲自把你送去死殿，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光明神大人，您是不知道，我早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一无所有的废人罢了。

别墅花园后一个小屋子里，有人垂头面壁。

一个女孩猫着身子趁没人时偷偷靠近，将怀里一个面包扔进了窗里。

“哥哥，你睡着了么？”

等了许久，才得到回应。

“子烟，你怎么到这来了，快回去。”

“哥哥，你为什么要被关在里面。”女孩秀气的眉毛深深蹙起，看上去十分担忧。

里面的人顿了顿，嗓音落寞。

“我……犯了错，是我无能。”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涩，“我无法保护你，无法强大起来……都是我不好。”

姜子烟哽咽着：“没有，是我连累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哥你不会受这么多苦。”

“或许，我们俩都没有退路了。”姜子瑜话中有话，姜子烟却听不明白，但却能感受到阴霾正在靠拢。

*

至爱临睡前都不忘多摸几下泡芙，阿薰看着这猫，难得地没有嫌弃。

“抱着那东西，感觉怎么样？”

至爱没有回答。

阿薰又问：“一看见猫你眼睛就发光，计划怎么办？忧郁人设不维持了？”

至爱仍旧没有回答。

“喂，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你聋了么！”

至爱却自顾自摸着泡芙：“你来到我这里，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至少你会很安全。”

阿薰嗤鼻一声，消失了。

至爱摸着泡芙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眼中渐渐失去神采。

办公室里，警卫长官正报告着转移犯人的具体事务，得到温凉辞首肯后，长官才冷汗涔涔地退出去，将命令秘密指派下去。

此刻，温润小心地上前，奉上一杯咖啡。

“狡兔三窟，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类事情。”

“上天给的机会，不能不珍惜。”温凉辞转动着钢笔，若有所思，“我不像那些人，神力充沛，能保证国家安全的，只有武器了。乌矿对我们而言，意义非凡。”

没有强大的主神坐镇，便只能用强大并且储备丰富的灵武器替代。

温润此刻又呈上了一份报告：“这是安插在光明神内部的间谍传回来的密报。”

温凉辞打起精神，翻阅起来。

这是一份并不完整的试剂配方。

“看来姜潜是真的在弄新型神力补充试剂。”温润神情有些凝重。

“而且还打算把罪责推到暗王朝身上。”温凉辞将文件夹合上，“把这个交给科研院，让他们还原配方，还有。”

温润抱着文件夹望向温凉辞，只见他压着眉，抬眸尽是阴翳：“我还要比他们更先进的试剂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