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流火中央，白裙被火星侵蚀。

温凉辞睁大了眼，冲了进去，她却逐渐脱离地面，身后的羽翅扑闪着，落下漫天羽毛。

“阿辞，我希望我们有来生，可是我们自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只有一世可活，你渡众生却不能自渡，我救苍生却也不能自救，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温凉辞哽咽：“我不信命。”

她不说话，只是深情微笑，对于他的倔强的言辞保持沉默。

温凉辞醉于她的笑容，失神之际，却发现那双手渐渐离开掌心，他拼命去抓，她却越飞越高。

那双翅膀何其美丽，却融在炙热的阳光中，化成一道剪影。

他撕心裂肺地唤着，山谷中响彻着他声嘶力竭的声音，满含深切哀伤。

温凉辞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景象。

此时已入夜，房内漆黑，只有少数透进来的月光。

他头痛欲裂，撑着身子艰难坐起，揉了揉太阳穴，心口处仍旧还是痛着的。

侧过视线想要下床，这才发现床边趴着一个小小的身体。

至爱看上去还睡得挺香，他坐起时产生的动静不小，她竟然丝毫没有被惊动。

女孩侧着头枕在手臂上，浓密的睫毛安稳地搭着，脸颊两侧还残存着婴儿肥，衬得鼻子挺秀玲珑。

温凉辞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心情更是错综复杂，较之那份撕扯般的痛，还多了几分滞闷。

他犹豫许久，才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摸女孩的脸颊。

好怀念和她……

温凉辞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微黄的记忆，所有的画面都是关于那个笑得温柔而灿烂的女生。

“哎？主神大人您醒了？”至爱忽然醒了过来，揉了揉眼迷迷糊糊望了过来。

温凉辞的手顿在半空，思绪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