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历历在目(4 / 5)
作品:《夫君另嫁》只能在京城中望眼欲穿。
申不咎是他的师父,也是将他养大、培养他成杀人工具的人。
长久喂食过药的身子,只要一敲小磬,萧兰烬就要痛不欲生。
从前他从未有反抗的时候,申不咎要他杀的人,他全杀了。
人生唯一的好时候,是因为有了阿玉。
现在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萧兰烬本想服从一个杀手的归宿,随便死在什么地方,成为一具残尸,但他生了反骨,想老死在她的身畔。
庆丰十一年,藏墨阁不知为何,没有过问他的下落。
这让他得以度过了人生中最像一个人的日子。
萧兰烬对那时的自己已经有些陌生了。
他像一张绷得太久的弓,到了精疲力尽,几近折断的程度,在后颈磕到石头昏过去时,一切戛然而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时萧兰烬没见过这句话。
现在方知,自己在第一眼看到温绰玉的时候,心跳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以至于后来失忆,抛去那些沉重阴私后,和她过起了同天下所有的有情小儿女一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至于所谓的入赘还是求娶,都不是他在意的事情。
他的身子因为用药常年冰冷,但有阿玉的记忆却都是暖的。
卧床的时候,那个坐在门口小杌子上守着炉子熬药的背影,扇火的动作带着她发上的流苏一晃一晃的,药香随着她的哼唱声一起飘进来。
萧兰烬能想到药汤咕噜噜滚开的样子,想到她拿帕子掀开盖子时的小心翼翼。
阿玉说,苏州人喜欢游船,同年大会是男女们倾城而出的时候,考完会试的学子们出来饮酒作乐,女子们则在荷花宕里泛舟,不时偷瞧学子们的样貌、听他们谈天说地。
她喜欢这份热闹,萧兰烬伤刚好,却陪她出门乘舟。
大概那时候,他就不想阿玉去偷瞧什么会试学子。
船上的她唱起什么,清润婉柔的歌声传来,两岸是靓妆淡服的人朝他们抛着荷花,萧兰烬微眯了眼,躺下不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