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2 / 2)
作品:《撒娇》郁礼盯着猫看,看它什么也不知道地在周执的外套里努力翻身,露出粉白的爪垫,恨不得把它抱进怀里。
医生略表遗憾:“现在天太冷了,它太小了,我们没办法……”
郁礼挠着手背,“不可以给它找领养人吗?”
医生苦笑,周执听烦了,扯了下郁礼的领子,恶狠狠地说:“我不吃猫肉。”
郁礼震惊地看他,周执推正了他的侧脸,“我不喜欢它,但我不会吃它,懂了吗?”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出来的。
郁礼似懂非懂地点头,却还是没提要把猫带回去的事儿,周执就没见过他这么墨迹的,明明这么喜欢,眼睛恨不得长猫身上了,就算带回去他也不会真把这小东西扔出去,难不成在郁礼心里自己这么变态?
周执没那个耐心,拎着郁礼后领,“你要是想把它带回去,我不会把他扔出去,明—白—了?”
郁礼乖乖被他拎着,总算听出他话里的弦外音,一边新奇一边遗憾:“可是我养不了它,我猫毛过敏。”
他话音落下,站在他身后的周执居高临下视线从他领口瞥落,却看见郁礼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了红色点点,周执皱了下眉:“你过敏了?”
郁礼挠着手背挠着脖子,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痒,愣愣地应了声,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周执半拎着出了医院,外面冷风一吹,连带着人都清醒了很多。
“在这等着。”
周执说完这话就又进了医院,郁礼连忙撩袖子看自己的情况,一边给自己叫出租车,心里默念可千万别留疤。
都怪沈年大清早喊他出门,不喊他出门他就不会碰上小猫了。
一分钟左右周执用塑料袋装着外套出来,郁礼忍不住问:“猫呢?”
“扔了。”周执没好脸色,见郁礼脸红得不正常,又烦躁地补充:“放医院。”
“不是不让吗?”车来了,郁礼还是不放心。
周执气笑了,“给钱就让。”
郁礼眼巴巴看着宠物医院越来越远,“我能去看它吗。”
怎么这么烦。
周执冷着声:“不能。”
他扭过头,和郁礼一人占据一边窗户,窗户里倒映去郁礼的身影,郁礼举着拳头,在他后脑勺上给他邦邦来了两拳。
周执冷冷出声:“你这样能打死我?”
郁礼眼一闭,装死。
看在他今天帮忙送猫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幸亏来医院快,郁礼的过敏并没有很严重,只是发烧和起红点,只需要挂点滴就可以,等他插完针,才发现周执人不见了。
什么人嘛。
没有爱心,没有同情心。
郁礼郁闷地窝在椅子里,早上出门他手机没带,衣服没换……等等,郁礼连忙去摸自己的口袋,才惊觉自己穿的居家服根本没有口袋,他早上涂了个保湿面霜就出来了,现在不但是身无分文,连钥匙都没拿。
他生无可恋地自己裹住自己,盯着天花板,连过敏带来的不适都算不上什么了。
更讨厌的是旁边还是一对情侣,两人一直抱在一起互相取暖,郁礼冷得只想打喷嚏,不知道过去多久,昏昏沉沉之间,他感觉有人推了自己,吓得一个激灵,一睁眼,周执那张大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周执很不礼貌地问:“醒了?”
郁礼没好气,“你这么晃,猪都能醒了!”但又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种过于孤单的时候,有人陪总归比没有好。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周执毫不客气地嘲讽,郁礼不甘示弱朝他翻白眼,又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一条毯子突然被扔到他腿上。
“护士给的。”周执不情不愿,郁礼却高兴了,连忙把自己裹进毯子里,还伸出插着针的手叮嘱周执:“帮我把这边也盖一下。”
周执不为所动。
郁礼哼哼了两声,懒得管他这态度了,恨不得从头到脚都进毯子里,就是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居然是块吊牌。
护士真大方,还特意去买毯子。
郁礼对着周执的后脑勺略略地做鬼脸,终于高兴了。
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可没高兴一分钟,周执手里拿了份粥,眼神审视着他:“你准备把自己裹成茧?”
闻见香味,郁礼肚子又饿了,鼻尖一动,嘴巴一张,活脱脱一副要喂的模样。
周执冷笑一声,把他右手从毯子里面拆出来,勺子塞他手里给他端着粥,特别无情:“自己吃。”
一份粥下去,郁礼感觉自己又活了,眼看着点滴也快打完,总算想起正事,他迫不及待问周执:“你带钥匙了吗?”
周执手机没电,刚去护士站借了充电器回来,闻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也没带?”
他去买毯子的时候就想过回去,可惜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他把钥匙放在了书包里。
两人总算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郁礼吃人家手短,率先道:“没关系,我问问房东阿姨!”
他本来信心满满,房东基本不会出门,只要回去的时候找她拿一下钥匙就好。
可今天大概是沈年的怨念作祟,阿姨告诉他,她回老家了,最早今晚才能回来。
人倒霉的时候大概喝水都能塞牙缝,郁礼再次一脸郁闷地把自己塞进毯子里,他在医院睡到阿姨回来也行。
那头周执在回复陈望消息,周执下午还有训练,陪郁礼在医院折腾了一个上午,要不是陈望提醒,周执快把这事儿忘了。
周执没回,只听见奇怪的哼哼唧唧声,扭头一看郁礼脸都罩在毯子里发出细微的哀嚎,他这么坐躺着居家裤往上跑,露出他又细又白的脚踝,看得周执一愣,连忙撇开眼,片刻后他冷声喊:“郁礼。”
郁礼生无可恋:“干嘛……”
他一想到自己接下去的半天没地方去就难受。
周执闭眼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沉默了一会儿,十分别扭地问:“下午要不要跟我去学校?”
“嗯?嗯?嗯……?”郁礼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周执,口是心非地问:“我跟你去学校干嘛?”
“我去训练。”周执盯着他乱糟糟的发顶:“爱去不去。”
郁礼连忙从椅子上爬起来,又怕动了针小心翼翼护着左手,笑得眼睛眯了眯,喊了声:“周执弟弟你真好。”
周执瞬间黑脸,“别瞎喊。”
郁礼压根不理他,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服,十分苦恼:“完了,我怎么穿这身混进男大学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