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看年轻人不过是四五十岁的模样，身上衣服全是血……」

「听说是被人家抹了脖子，哎吆，脖子上可是大动脉，看这个架势，凶多及时，流那么多的血，怕是没有救了……」

于婆子一听，哭的更凶了。

养儿不孝也是依靠啊。

于春火没有本事不能挣钱，可这些年也没有亏待了她，家里卖菜赚的钱全都交到她手里，吃的穿的紧着她，什么肉啊罐头麦乳精那是不断，吃的那叫一个白白胖胖，一年四季都会置办一身新衣服，说起来，她的日子还真不算差的。

要是日子死了，她还真就没法过这么舒心的日子了。

一想起儿子浑身是血面无人色双眼紧闭的吓人模样，再想起以后老无所依的可怜日子，她禁不住悲从心来，哭的那叫一个伤悲，差点背过气去。

急诊室里，大夫跟护士正在忙碌着。

「真是奇怪，明明身上没有任何出血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病人醒了……」

「孙主任，您看看这……」

一个小护士从于春火衣服里掏出一个血糊糊的塑料袋。

孙主任的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他娘的，逗医护人员玩呢？他想骂人！

这明明是猪血！

再低头仔细看伤者那满是血污的衣服，可不都是猪血吗？身上的确有些淤青，可没有破一指甲盖的皮！

「你哪里疼？」

「我，我，我浑身疼，这，这，还有这……」

睁开眼睛的于春火慌忙抬起手，自着自己的脑袋脖子胳膊腿。

他浑身疼啊，下午在李建宁那，他被董欣好一顿胖揍，一边揍还说他这是活该，说他强闯民宅偷东西，他冤枉啊！

对了，他不是被唐月抹脖子死了吗，还流了好多的血，这会怎么竟然有了意识还能说话了？

他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他有点糊涂。

他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啪啪打了一个耳光。

生疼！

「哈哈哈，活着，我死活着的……」

他咧嘴傻了般疯狂大笑。

孙主任阴沉着脸，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手术刀扎在这个脑子不清不楚的病人脑袋上！

「精神病患者就好好呆在家里，家属加强看护！医疗资源紧缺，哪能任由你们这些精神病人随意浪费！」

孙主任铁青着一张脸大步走出手术室。

瘫软在手术室的于婆子，看着大夫走出来，挺着一张糊满了鼻涕泪水的苦瓜脸快速迎上前。

「大夫，我儿子他，我儿子他……」

「不用手术了。」

「啊，你是说，你是说，我儿子他，我儿子他……」

于婆子身体一僵，身体如同软面条一般滑落在地，啪啪啪疯狂拍着大腿，嗷嗷哭嚎的那叫一个惨。

「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几个杂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