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摇头道：「住持的身份太过敏感，行事也就多了几分束缚。」

    李莺若有所思，慢慢点头。

    想想法空的平时行事，便知道他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束缚住，金刚寺住持之位在别人看来是尊崇，他却视为麻烦。

    法空道：「不过这件事还会有些波折，你就别掺合了。」

    「我本也没想掺合。」李莺道。

    法空笑着摇头。

    李莺轻咳一声道：「青萝太累了，我看她焦急得很，是不想离开金刚寺外院的，毕竟一直在那边住着。」

    法空道：「让她好好磨砺一番。」

    徐青萝现在的武功修为近乎止步不前，想要再往前走，需要的不再是修炼武功本身，也不是与旁的大宗师厮杀，而是在修炼之外，在世事上磨炼。

    世事见人心，人心见天心，天心则是天地之奥妙。

    对于一般人来说，即使经历太多也懵懵懂懂，即使有所领悟，也不过是一些为人处世的智慧与方法。

    而徐青萝这般悟性高的，却能领悟的更深两层，能够看得到天心，对修为的提升有莫大的助益。

    李莺道：「要不然让她去绿衣司吧。」

    「不妥。」法空摇头。

    李莺道：「要磨砺人，还是朝廷里更快。」

    自己就是被磋磨得死去活来，所有的意气与血性都要被磨砺得一干二净，是彻底不同的行为方式。

    法空摇头道：「她现在还不适合进朝廷。」

    「你想卸现在的住持也不容易，」李莺道：「你若卸任，则没了神水，一旦没了神水，整个神京都要生乱，皇上怎么可能答应？」

    现在卸去金刚寺外院住持都这么难，将来一旦做了金刚寺的住持，那更难卸任，不知要干多久。

    法空笑笑：「那就看皇上的行事了。」

    他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看到楚雄正在大殿里踱步，脸色阴沉欲滴，大殿内还站了数名老者，其中有一个老僧一个女尼。

    法空认出他们是大雷音寺的高僧，还有一个是明月庵的神尼。

    他们正平静看着楚雄。

    楚雄却埋头踱步，一言不发。

    法空很好奇他到底会怎么说，如何阻止自己卸任。

    这一次，也算是再次隔空斗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