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打了个哈欠，忙乎一夜，的确有些疲倦，于是点头退下了。

至于隔天皇后会有多震怒，那就是刘嬷嬷该承担的事了。

皇后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刘嬷嬷的身上，面容满是暴怒：“废物！一群废物！”

“娘娘息怒。”跪着的刘嬷嬷以头点地，“都是老奴不好，娘娘息怒。”

“你要本宫如何息怒！？”皇后把旁边的洗脸盆打翻在地，里面的水泼出来溅了刘嬷嬷一身。

皇后眼底带着狠绝和杀意，若非此时情况不明，若非刘嬷嬷还有用，她真恨不得活剐了她！

刘嬷嬷全身发颤，一滴滴冷汗自额头落下。

皇后紧紧攥住拳头，冷厉吩咐：“密室不能留了，马上让人暗中处理干净。”

“是。”刘嬷嬷应道，声音隐隐透着颤意。

昨夜正阳宫那么大的动静，根本瞒不住，皇后只能说：“派人禀明皇上，就说正阳宫失窃，本宫正在彻查宫闱。”

“是。”

皇后坐到梳妆台前，忽而想起刚才刘嬷嬷说的话，“你刚才说雍忻昨夜来找明熹了？”

“是的，娘娘，看起来和咱们公主感情甚好。”刘嬷嬷委婉表达意思。

皇后凤眸带着深意：“你把明熹叫来，本宫有事问她。”

刘嬷嬷应声退下。

很快，还未睡醒的窈娘便带着满脸的困意走进正殿，“母后，您找儿臣？”

“嗯。”皇后一回头便看到窈娘毫无形象地趴在软榻上，“一国公主，你这像什么样子？”

“昨夜不是闹贼吗，儿臣没睡好。”窈娘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母后，您没事就好，儿臣昨晚都吓到了，对了，刘嬷嬷呢，贼抓到了吗？”

“是被贼吓到了？还是被人打搅你和雍忻的好事吓到了？”皇后沉着眉眼。

“母后不是要儿臣紧紧抓住雍忻吗，儿臣与他感情要好，母后不是应该高兴吗？”窈娘理直气壮道。

“是让你搞好关系，但没让你……”皇后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告诉母后，昨夜雍忻和你一直在一起？”

“不然咧？”窈娘大大咧咧反问，心底却咯噔了一下，看来皇后还是怀疑雍忻。

皇后凤眉一拧，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贼人悄无声息进入正阳宫，而雍忻也恰好出现在正阳宫，她再次强调问一遍：“你再认真想想，你和他真的一直都在一起？”

窈娘正色地点头：“我们又没睡，就一直在一起啊。”

皇后：“……”听到她说出两人独处的事，皇后一阵无语，不过心底打消了对雍忻的怀疑。

“看你和雍忻也和好了，今日就出宫回府吧。”密室要封锁，动静还是会有的，以免女儿起疑，皇后不能留下她。

原本还不乐意的窈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娇羞的神情，很爽快答应：“哦。”

“不过母后要提醒你，就算你们再好，也要注意分寸！你们还未成婚，不能越矩。”

窈娘故作不在乎地点点头，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和皇后用完早膳，窈娘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侍书和入画站在公主府门口迎接，见公主下车都齐齐迎上去，入画迫不及待与公主分享好消息：“公主，您猜猜鹿竹那个小贱蹄子怎么样了？”

“她被送到哪去了？”窈娘脚步未停朝府内走去。

入画没想到公主一下就猜到鹿竹会被送走，不过想想也是，顾侯府定然不会打杀她，那么就只能送走，她继续兴致勃勃说：“听说是被送到偏郊庄子上去了，这辈子恐怕再也出不来了。”

窈娘面无异色，想她以后也算衣食无忧。

窈娘还未进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清冷的声音。

“公主。”顾蔺站在台阶下，清隽的脸上带着几分柔软。

她知道顾蔺即将出征北境，以后恐怕再难见面。

她回身，面色平静地看向顾蔺，而顾蔺则近乎贪婪地看着她：“我想和你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