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母后’二字时，她垂落的眼眸闪过一缕冷光，之前哪怕知道是皇后杀了自己，她也能做到风轻云淡，但现在……是下坭村二百一十六条人命。

皇后目光敏锐，敛下凤眸中的深意：“明熹，你可知错？”

窈娘故作无辜：“儿臣不知母后何意？”

皇后瞥向一旁的太子妃，太子妃接收到皇后的示意，语重心长：“我知道妹妹一向不喜欢我们姐妹，但这次妹妹未免太冲动了，因你之举，导致现在东宫……不，就连母后都深受非议，咱们都是一家人，妹妹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

太子妃言语间的指责，显然是把此事全部怪罪到窈娘头上。

那也得看窈娘接不接？

“不能！”窈娘回了句，太子妃瞳孔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窈娘冷笑一声：“庄燕云把手都伸到我公主府了，难道我还不能把这只手剁掉？太子妃一口一个妹妹，是真心把我当妹妹了吗？如若是，又怎会任由你嫡亲妹妹把人安插到我公主府还偷偷传递消息？！”

“也许在母后和太子妃看来，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我可没忘记庄燕云曾经推我入水试图淹死我，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安插进来的人，今日传递消息，那会不会明日就投毒呢？！”

窈娘振振有词的话直接把太子妃堵得哑口无言，庄燕云结结巴巴：“你莫要污蔑我，我……”

窈娘冷呵一声，直接侧身对着庄燕云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这一下，直接让庄燕云头晕眼花，右边脸颊立刻就红肿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有你说话的份？！”窈娘手掌都感觉一阵发麻，不过心底畅快极了，送上来的脸不打白不打。

庄燕云被震住了，太子妃也被吓到了，就连皇后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讶，她知道明熹脾气向来不好，喜欢随意作弄欺辱别人，但这些都不会当着她的面，更别说当着她的面打人了。

不过这一下，倒是让皇后暗暗点头，有当年她的风范。

“你你这个……”庄燕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下意识就要张开骂人。

眼瞅着庄燕云脸色不对，太子妃率先开口打断她的话：“妹妹怎能当着母后的面，动手打人？”

窈娘：“我要打人，还会在意当着谁的面吗？”

太子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燕捂着半张红肿的脸，朝皇后哭诉：“娘娘，公主如此辱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想死，那我成全你！”窈娘冷冽的声音还没让人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她就拔出银月的刀鞘，锋利的刀锋横在庄燕云的脖子上。

如此变故，整个正阳宫的人都愣住了，庄燕云直接吓傻，原本挤不出来的眼泪这会儿哗哗直流。

还是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明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