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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2 / 2)

作品:《炮灰病美人重生了

“啊?”

谢岚裳有气无力道:“不是那个。”

“另一个傻逼”确实要把母亲留给自己的玉坠送秦慕当定情信物,但被谢岚裳死命阻止了。或许一个小小的玉坠耽误不了剧情线,所以他成功忤逆了剧情。

车厢里燃放着固本守元的熏香,是谢岚裳自小闻惯了的。

歇息片刻,他精神好了许多,这才有余力去注意夜郁。

这孩子生的高高瘦瘦,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站起来和他一般高,身板削瘦,看着单薄可动起手来倒不含糊。

方才匆匆看一眼只觉得他生的眉清目秀俊俏非常,现在仔细观来,更觉他英俊讨喜,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水,坦诚率直,像个天真无邪的顽童,不被任何阴谋腌臜所污染。

谢岚裳忽然想到那本《龙傲天》里,针对他本人刚出场时的描述,以主角的视角带入,是这么写的——除了那为之惊艳的姿容,真正让秦慕心神震动的,是那双澄澈无垢,不染红尘污浊的凤眸。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一瞬他便笃定,小少爷是个心肠柔软、干干净净的好人。

所以就活该被你利用被你算计被你渣吗?

谢岚裳冷笑,从此对“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迷之反感——仿佛刻意在嘲讽他是个缺心眼傻白甜,活该当炮灰贱受。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看夜郁的眼睛,他突然对这句话释然了,也赞同了。

像小鹿一样单纯无害,懵懵懂懂的眼睛,谁不喜欢呢?

尘封的记忆逐渐打开,谢岚裳想起来了,这小家伙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

——他怎么总是捡人?

说起来还真是挺巧的,捡到夜郁的日子和捡到秦慕的日子是同一天。

那日他突发奇想的要出门,一开门就遇见了晕倒在门口的夜郁,当时的小护卫烧的神志不清,神情呆滞迷迷糊糊的,谢岚裳问了老半天他才呆呆愣愣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夜郁”,其余的一概不知。

谢岚裳命人将他抬进家里医治,然后就被“剧情”操控着赶紧上街去捡主角,全然把小护卫忘在了脑后。

还是后来他祖母出面,发现这孩子颇有慧根,一些功法一点就透,乃至他小小年纪已然学了谢家不少法术真传,再加上为人机灵乖巧,老太太一拍脑袋,命他留在小孙子身边当护卫。

谢岚裳看他修为不低,至少在同辈之中已属佼佼者,当个小小护卫太屈才了。

况且,前世自己众叛亲离,谢家也被牵累嚯嚯的不成样子,再加上“不人不妖”的传言流开,天下修士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他被秦慕杀死在昆仑峰顶,怕是大家都在拍手叫好。

唯有夜郁,明明实力悬殊,却还是凭着一腔热血为他报仇。

谢岚裳对仇敌绝不留情,但对有恩之人也绝不会亏待。

稍作思量,谢岚裳有了主意:“夜郁,不妨我修书一封,求简伯父收了你做徒弟。别小看简家,那可是除了太微仙宗最厉害的剑修大家了,往后你跟在简伯父身边走南闯北,仙门盛会都有你的位置,还可以参与太微仙宗每隔五年的开山讲学,甚至百家仙门会武,也在扶摇榜上争个排名……”

“小公子!”

不料夜郁蹭的一下站起身,因起的太快太急,后脑勺“咚”的一下撞上车棚,光听就疼。偏偏他毫不在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谢岚裳,嘴唇咬的死紧,仿若受了极大委屈似的闷声不吭,直到眼圈也红了,鼻子也酸了,他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是小人哪里做错了,让小公子讨厌了吗?”

谢岚裳:“???”

这从何说起?

谢岚裳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莫名生出了“欺负小孩”的负罪感。

“怎会。”饱读诗书的谢岚裳头一回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他实在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回想祖母跟他说的,夜郁这孩子大概是家中遭难,父母皆亡,无亲无故。想来是小家伙无依无靠的没有安全感,所以误以为自己被讨厌了,要被抛弃了。

思及此,谢岚裳解释道:“我没有讨厌你,只是你若拜简宗主为师,地位就不一样了,对你将来的前途有利,明白吗?”

护卫,说好听点是主子亲信,说难听点就是一供人驱使的奴婢。

他若拜了简家家主为师,他就脱离奴,翻身为主。

这点道理应该不用教吧?

“不。”夜郁薄唇抿成一条线,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力气来反抗,“小人不想拜简宗主为师,小人要留在公子身边。”

他说完这话顿了顿,又好像宣示似的补充道:“永远。”

谢岚裳心中既温暖又无奈。

他和秦慕两个人,同样的资源摆在眼前,一个不屑一顾,去觊觎更高的太微仙宗;一个同样置之不理,却甘愿留在他身边为奴为婢。

这小崽子但凡有秦慕百分之一的野心就好了。

“为何?”谢岚裳虽然深受感动,但还是想问个清楚。

夜郁心无旁骛,斩钉截铁道:“小公子是救命恩人,小人要用一辈子报答公子。”

这话听得谢岚裳心里一暖:“我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为我如此……”

“公子。”夜郁目光如炬,语气坚定,“我要保护公子,永远。”

永远……

谢岚裳情不自禁的咀嚼这两个字,心口毫无来由的突然一痛,这痛楚来的猛烈而莫名其妙,自心口蔓延遍及了四肢百骸。

他皱眉忍下,痛点来得快去得也快,再看向夜郁之时,脑海中忽然想起前世濒死之际,他义无反顾为自己报仇的身影。

谢岚裳心底泛酸,面上却笑了:“以后,不要再自称小人了。”

“咳咳,打扰一下。”简秋弱弱举手,“你们谁还记得我?”

谢岚裳面色素净:“你不是在睡觉吗?”

简秋“嗐”了一声,愁眉苦脸道:“一想到悬壶门的事就睡不着了。”

谢岚裳心念微动,正欲追问,冷不防夜郁突然朝他扑来,口中大喊:“公子小心!”

纵横的剑气自上空呼啸而来,顷刻间,马车四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