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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乘禅宗(2 / 2)

作品:《水浒修神

“我来试试!”辟邪说着迈前一步,铁棍往石门砸去。这条铁棍有好几百斤重,在他这样的巨汉手中虽只是轻轻“敲门”,却已非同小可,“呯”的一声,火花四溅,石门被砸得四分五裂。

“哎呀不好!太用力了。”辟邪有些后悔,拿着铁棍不知所措。

尘土飞扬中走出一个老和尚来,本来要大声叱喝,见了辟邪这副样了,责骂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出来的自然就是晦明,看起来与三十年前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眼中那异常明亮的光彩反而不见了。望着李飞,他也不由有些激动:“善哉善哉,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施主还活着。”

李飞也感慨万千:“虽然没有死透,却好几次险死生还,与再世为人没什么两样了。”

晦明微微摇了摇头:“老纳这双眼睛没有瞎,施主并不是夭寿之人,而是越挫越勇的相格,定能逢凶化吉,郡主若是肯听我的话,放宽心怀……唉。”

“大师对她说过这话?”

“是的。”

李飞心中剧痛,原来薛可儿坚信他活着是从晦明这儿得到信心,只是她却经不住相思之苦,长相思,摧心肝,终究没等到再见他一面就耗尽了生轻的生命。

他心中的痛与悲,使得周边的气息为之凝滞,初夏的早晨,却像是深秋满天落叶般肃杀。他的心似乎向那无底深渊沉去,四周全是一片黑暗,如同从几百米的高空失足掉下一般。

恐惧、无助,绝望,但他竟不想去抓任何可以求生的东西,任自己往下沉去……

辟邪、镇恶两人莫名其妙感到悲伤,铁打似的大汉竟然流下泪来。

晦明见李飞眼神不对,忙运起佛门狮子吼神功,声贯李飞耳中:“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李飞蓦然惊醒,也是泪流满面,不经大脑思考便问:“既然无边,哪里又有岸?”

晦明道:“回头便有岸。”

“岸在哪里?”

“岸在回头处。”

“如何能回头?”

晦明愣了愣,以往与同门论禅,没有人会问“如何能回头”,而是“有岸没岸”这个问题一直争下去,和尚们都知道怎样才能回头的,简单地说就是下大毅力、大智慧,拙象地说只在心动之间,心一动便回头了,也就到岸了,所以有岸没岸才是关键。

辟邪镇恶见师叔祖都辩论不过李飞,更是佩服到了极点。镇恶道:“我知道怎么回头。”

晦明和李飞都望向他,镇恶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把头转向后面:“就这样回头!”

晦明大喜:“没错,就这样回头!”

这句话大有禅机,自然不是转一转头那么简单,但李飞这时状态有些异常,却也大约明白了晦明的意思。佛家讲的是一种意境,说起来复杂得比哲学折得还厉害,要说简单也简单,“就这样回头”的时候,或者想回头的时候,便已经回头了。

辟邪和镇恶两人听不懂他们的禅机,但最单纯、最直接的方式,却已暗合禅机。

李飞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一句话,却也是最难回答的话:“到底有没有轮回转世这回事?”

要说有,这事很难拿出证据,要说没有,那么和尚们的信仰不是全推翻了?

晦明稍停了一会儿才说:“自然有转世轮回,但凡人转世之后,已经记不住前世的事了;修行之人,若到了凝结元神的境界,转世之后百人中有一二人能记得前世之事,接着修炼可事半功倍;修为更高的,不仅转世后能记得前生之事,还能带着前世的修为和功德。”

“那么可儿就算转世了,也记不得前世的事了?”

晦明摇了摇头:“你打破我的门户,把我从闭关中硬拉出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吧?”

李飞这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时悲伤几乎给忘了,忙把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最后加了一句:“大师也见识过杨国忠的手段,应该知道我不是启人忧天,小题大做。”

晦明眼中暴闪出数尺长的白光,一闪便收敛了,沉声道:“善哉善哉,若不是李施主来示警,大乘禅宗便要毁在今日。主持师兄太糊涂了,我立即去找他,拼着受罚也要挽大厦于即倾!辟邪镇恶,你们立即去天王殿的楼上敲响警钟,记得敲八十一次,不许多一下,也不许少一下!”

“是!”两人欣然领命,但是却又有些犹豫,原来他们不会数数,要数八十一下有些为难。

李飞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忙你们数。”

两人大喜,带着李飞飞奔而去,晦明也急匆匆去找主持说话了。估计他也没把握一定能说服主持,而时间不等人,所以他只好先斩后奏了。只要警钟一响,全寺出动,就由不得主持不开会决定了,但这样乱来,晦明将有可能面临严重惩罚。

李飞跟着辟邪镇恶一路急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大雄宝殿后面的天王殿,殿后有一栋五层塔楼,警钟就在上面。

三人冲上楼去,到了第五层有两个小和尚拦住了去路:“辟邪师兄、镇恶师兄,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我们奉晦明师叔祖的命令,来撞响警钟。”

“不行,除非有主持的法旨,任何人不能撞钟!”

辟邪怒道:“我这是在挽大厦于即倾,你敢拦我?”

“什么?”

镇恶道:“冲上去!”

两人说着巨手一抓,那两个小和尚本身修为尚浅,又没料到他们敢出手,竟被一把抓住丢下楼梯,一路翻滚跌得满头是包。

五楼吊着一口巨钟,有现成的撞木可用,但两人却直接拿铁棍去敲,“当”的一声响亮,声震云霄,钻人耳鼓。原来这口钟与众不同,是专门用来报警的,声音特别响,特别尖锐,被这两个莽汉用铁棍敲起来,更是非同小可!

两人不用数数,放心地抡着铁棍卖力地敲起来,你一下我一下,钟声又急又乱,大乘禅宗有史以来都没有生过这样的事,还真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钟声一起,整个寺院内便像是炸了窝的蚂蚁,便是在蹲厕的人也得半途而废……

“停!”李飞大叫一声,他们敲得实在是太急了,只在正常十下钟声的时间内已敲了八十一下。镇恶敲得兴起,收势不住依旧敲去,两根铁棍同时砸中,“哐!”的一声,竟然把警钟砸裂了!

两人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望向李飞,李飞也苦笑着摊了摊手:“你们去弄些香灰,掺点水把缝涂上,以后如果被人现裂了,就说它是自己裂的。”

两人大喜,急忙跑下楼去找香灰,李飞从楼上望下去,只见无数和尚从各处屋宇中急奔出来,汇集在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迅排好队列,大约有七八百人,其中以少年和中年的和尚居多。

每个方阵的和尚僧袍颜色都不同,主色分别是褐色、灰色、白色、淡黄色、金色,褐色方阵的和尚最多,金色方阵的和尚最少,才十八个人,正是十八个监寺大长老。

十八个监寺大长老分别排列在殿着的台阶两侧,齐喧一声佛号,下边一群和尚敲起木鱼、小钟、铜钹之类。过了有两三分钟,晦阳才穿着一身金色袈裟,在一群和尚的拥护下步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