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道:“自然无人能有老祖宗那样受皇上尊敬,你与皇上是兄弟,万一以后皇上做错了决定,你还会袖手旁观不成?福全自幼时起就说,未来要做个贤王,现在你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便是落子无悔。”

宁悫太妃年纪虽然大了,可她最懂得那对天家祖孙二人了,无论是老祖宗,还是皇上,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旦选择了跟着他们,只能一条道路闷头走到底。

“是,到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也一样会去劝。”

那样的劝,或许比之御史更加有分量,也更加冒险。

福全想着:也许,可以试着从太子那儿入手。

总是被人惦记着的胤礽,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喷嚏了,他问乾清宫中的宫人要来帕子,拧了拧鼻涕,又对着光洁的镜子整理好仪态,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完美的太子模样,除了那微红的鼻子尖,谁瞧不出来他刚才将鼻涕拧得震天响。

康熙有些紧张他身体,忙命人将太医给请了来。

胤礽:“一定不是伤寒,儿臣嗓子又没事。”

康熙:“你这嗓子什么时候好过?”

这公鸡嗓叫做没事?

胤礽一噎,不服气道:“儿臣这是到了换声期,等嗓子长成熟,以后就变成成年男子的声音了!”

为了照顾自己的嗓子,他没少忌口,还准备了大量的润喉糖。

太医请脉后,禀告道:“殿下略有阳虚,不能固表,加之春邪以外勾引,则引起体内邪气内外勾结。”

于是开贴扶正祛邪汤药,喝上三天,再提出要求殿下少去“春邪”出没之地,方能改善此症。

胤礽好歹也学过一些中医,什么木火土金水,心肝脾肺肾,什么阴阳五行,经络穴位,都略懂一些,这回被太医说得有些懵:“春邪是什么?”

太医道:“春意最旺之地,花开的地方,柳絮飞舞的地方,都莫要去。”

胤礽:“……”

大清没有“过敏”这个词,胤礽会知道还是因为看了《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小时候攒下来的认知。

好在,中医对于过敏的概念被认为是“本虚邪实”,虽抽象了些,倒是很有本国特色的说法。

胤礽无奈道:“尤太医,若是白晋来问您医理时,您也像这样回答,他就不会为了阴阳虚亢、各种邪说而天天缠着您问到底了。”

尤太医家中世代行医,少年时拜得刘院使为师,善于针灸与药理并用治病,自从外洋使臣向汗阿玛要去想要钻研学习中医起,便是这位太医总负责安排底下的人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