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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2 / 2)

作品:《雪意和五点钟

她又看向蒋教授:“妈,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就不在家里多呆了。”

梁父急忙问:“你不在家你去哪儿?”

梁言转过头,回道:“爸爸,我已经嫁人了。”

“你——”梁父的表情一时有点苦涩,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梁母也是有点别扭,但她掩饰得很好:“你今天不住家里啊?”

“妈妈,我有自己的家了。”

梁言说。

梁母的表情明显僵了下,片刻后她勉强一笑:“也是,你现在不只是家里的姑娘了。”

梁言不知怎的,听到蒋教授这么说心里居然有一点难过。

她站起身,低头对陈之和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下东西。”

陈之和松开她的手:“去吧。”

梁言进了房间没过多久,蒋教授就推门进来了。

“妈,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要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吧。”

梁言把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拉杆一拉,转过身说。

梁母瞧着她看了良久,最后叹口气:“东西都收好了?”

梁言犹豫了下说:“昨晚就收好了。”

“羽绒服呢,这几天冷。”

“我压缩放箱子里了。”

“你贫血的药呢?”

“带了。”

梁母看着她:“我倒是没发现你原来这么有主意。”

“陈之和这个人呢,妈妈上回带你去他家的时候就调查过他,我看过他的一些报道和采访,他呢,人还不错,没什么负面新闻,刚才看他对你还挺上心,我对他大体是满意的。”

“妈妈本来呢,就是想给你找个不错的对象处处,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既然和他结了婚,我也不怪你自作主张,原因呢,我也能猜到一些。”

她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了,以后要更懂事些,知道吗?”

梁言点点头。

“妈妈没什么要说的了,走吧。”

梁言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到了门口时她停下,转过身抱了下蒋教授。

梁母拍了拍梁言的背:“行了,别让人等久了。”

梁言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再看了蒋教授一眼,拉着箱子出了房间。

她出来时陈之和正在听梁教授讲话,他说的都是一些叮嘱的话,什么“要对她好”之类的。

梁言心里又有些五味杂陈。

陈之和听到动静回头:“好了?”

“嗯。”

他站起身,走过去接过她的行李箱。

梁言看了看蒋教授梁教授,眼眶竟然忍不住发热:“爸爸妈妈,我走了。”

“去吧。”

梁母说,“开车小心点。”

梁言和陈之和从家里出来,直到出了小区上了车,他们俩才算完全放松下来。

“我妈居然跳反了。”

梁言长吐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好她今天是站在我这边的。”

陈之和觉得好笑:“这么怕你妈?”

梁言猛点头:“你不知道她的战斗力,今晚要是她不帮我们一把,我们肯定穿帮。”

“穿帮?

我们是假结婚吗?”

“……不是。”

“那你怕什么?”

梁言失语片刻,觉得他说的也对。

陈之和降下车窗,点了支烟:“那个杨小姐是你的……”

梁言踌躇了下,回答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爸爸的私生女?”

“噢,她只比我小几个月,意外吧。”

梁言叹息一声:“我家的情况你今晚都看到了,有点复杂,但说起来也挺简单的。”

“梁教授是个妈宝男,被我奶奶宠坏了,在蒋教授怀着我的时候他出轨了,结果偷吃忘擦嘴,蒋教授在把我生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事,那时候那个女人也怀了孕,蒋教授就闹着要和梁教授离婚,最后还是我奶奶出面,给了那女人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了,离开我爸爸。”

“这些事还是我上初中之后才知道的,那时候我和杨敏仪成了同学,她和我还成了好朋友,我一开始不知道她是有意接近我的,直到后来,我把她带回家,她当着我们全家的面说出了她的身世,蒋教授梁教授才知道当初杨敏仪的妈妈根本没有把孩子打了,而是偷偷地生了下来,从那之后家里就不得安宁了。”

陈之和一手探出车窗,掸了下烟灰:“那你妈妈……”

“你想问她为什么不离婚?”

梁言想了想,说,“你不了解蒋教授,她很骄傲的,那时候她已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老师了,学校里的同事学生都知道她和梁教授是夫妻,如果他们离婚,背后的闲言碎语会有很多,而且,我奶奶当时是他们学校的领导……”

陈之和马上就懂了。

梁言扣了下自己的指甲盖,接着说:“其实我觉得杨敏仪也挺可怜的,我不是圣母啊,就是……她妈妈在她上初中前就病逝了,她小时候的生活过得挺艰难的,我也不怨奶奶偏爱她,上初中那会儿我爷爷去世,是她一直陪着奶奶的度过了最难过的那段日子。”

梁言的情绪忽的有点低落:“我知道她对我有敌意,从初中到现在她一直和我作对,无论学习、交际……每件事她都做的比我优秀,我有时候就觉得我好像真的抢走了她的人生,所以她带着复仇剧本找我来了。”

陈之和听她讲了这么多家里的事,直到她说最后几句话时心潮才有所起伏,他转过头,抬手本想摸下她的脑袋,中途却向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不用太在意别人,你没抢走任何人的人生,你拿的是你自己的原创剧本,懂么,梁言?”

梁言揉揉脸,回看着他点点头:“懂的,我就是……偶尔矫情下。”

她又坦白了,陈之和一笑,这回摸了下她的脑袋:“以后父母辈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他掐了烟,关上车窗:“走,我们回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