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女帝对他由愧疚，到惊讶，到欣赏，再到亲近，在他面前慢慢卸下防备，放松随意地时候，要说叶辰没一点感触，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女帝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她真的那么做了。

他能感受到女帝的真诚。

或许，她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维持着两个人的关系平衡。

叶辰在她面前展露出一些私密的东西，那么，她也应该同样如此。

不然，对叶辰不公平。

两个人之间感情的维持，需要真诚，以及相互付出。

不论是亲情，还是友情。

在叶辰看来，她其实无需如此的。

但是女帝这么做了，他还是很欣慰。

他之所以决定为女帝推演功法，何尝不是因为女帝在他面前不设防。

他又不傻！

若是女帝不真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就是寝宫打卡嘛，方法其实多的是，没必要非得功法推演成功，急需告知女帝这个借口。

“不。”

正当叶辰思绪飘飞的时候，女帝却是摇了摇头，“你并不一定知道。”

“嗯？”

叶辰一愣。

“你用了两天的时间，就修改了《长生经》，可能让它更进一步，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帝说道：“你或许知道一点自己的特异，而你能不避讳我，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很感动。”

“但是，这对你来说，其实很危险。”

叶辰看着她。

“你很信任我，相信我不会将此时泄露，甚至相信我能保护好你，但是，你不知道是……”

女帝顿了顿，道：“其实，我未必真的能保护好你，即便是在这里，在大夏皇城！”

“……”

叶辰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这话就是说，女帝并没有保护好叶辰的自信？

为什么？

是她对皇城的掌控不足，还是说，有其他的力量，超出她的掌控之外？

“叶辰，这世界很大很大！”

女帝站起身，缓缓说道：“我贵为大夏皇帝，又是腾空境强者，看似能在大夏一手遮天，其实不然。”

“这世上，比我强的人，其实很多。”

“而他们，都不为我所掌控。”

“你在皇城里，理应很安全，但其实，只是相对安全罢了。”

“若是某些强者察觉到你的奇异，对你出手，我，真的不一定能护住你。”

女帝说着，语气中露出些许无奈。

叶辰沉默了。

一个皇帝，本身又是强者，在自己国家的皇城，竟然还没自信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不得不说，这很悲哀。

“你去过望江楼了。”

女帝看着叶辰，缓缓说道：“或许，你知道一些关于望江楼背后山海阁的事情，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望江楼，就是我无法掌控的地方之一。”

“望江楼屹立近千年，只比皇宫矮了一头，你当皇室乐意吗？皇室没有拆掉的想法？”

“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

“只是，我们拆不了，所以不得不忍罢了。”

女帝说着，叹息一声，缓缓道：“而我要告诉你的是，诸如望江楼这等我无法掌控的地方，在皇城，并不只有这么一个。”

叶辰：“……”

“还有多少？”

叶辰问道，声音凝重。

“除了望江楼，还有四个！”

女帝的声音中，带着沉重，带着憋屈，满是无奈与不甘。

叶辰：“……”

出乎他意料的多！

如此看来，女帝这皇位，坐得其实很难受啊！

皇城这算是她眼皮底下的地方，竟然有足足五个无法掌控的势力，当真是难受极了。

五根眼中钉！

偏偏还拔不掉，不敢拔！

当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