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居高临下审视着太宰治，鼻头一动，当即别过身子捂住鼻子，“你这家伙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股怪味？”

“有吗？有吗？”太宰治的笑容垮了下来，举起双臂开始四处闻，甚至伸到了岛侑面前，“阿侑你有闻到吗？”

之前就觉得太宰治身上好像特别脏，现在再一闻，岛侑只感觉到一股腥臭的水汽扑面而来，被太宰治的黑衣服完美掩盖，仔细一看，这不是还有水草扒拉在他的身上。

“你这是掉河里了吗？”岛侑慎重地询问道，他想起了当初在医务室对方拿着的那本《完全自杀手册》，真的很难不让人散发联想。

太宰治满面笑容地回道：“在来找阿侑的路上偶然发现夜色之下的鹤见川格外的美丽，就忍不住跳进去看看能不能自杀成功。”

中原中也对此很不耐烦，“那你这个自杀狂魔怎么没死成？”

“还不是因为遇到了夜游的好心人把我带上岸了。”太宰治的语气听上去并不高兴。

“你可以再往里跳一回。”中原中也凉凉道。

“给别人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主要还是不要给救你的好心人带来心理阴影吧？”岛侑眨眨眼道，他发现太宰治坐的地面已经积起了一片水洼了。

完全不能理解，这样的爱好。

一般人会在自杀失败还会坚持做原来要做的事吗？不对，难道不是先把要做的事做完了再去自杀吗？所以太宰治是知道自己这回死不成，那跳河的意义又在哪里……岛侑觉得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

太宰治敛了笑容，从大衣外套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朝岛侑抛去。岛侑接过一看，那是个方形的翻盖手机，大概是和太宰治鹤见川一日游去了，此刻湿的可以甩出水来。

“这是恭喜你的入职礼物。”太宰治随意说道：“毕竟要出任务的时候找不到人可就麻烦了。”

“啊谢谢。”岛侑打开手机，手机此时还能正常使用，不得不感慨一句防水功能强大。

“我可不像某个小矮子一样准备等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再买给你。”太宰治极度恶劣地又添了一句话。

被抢了先机的中原中也满脸写着不爽，察觉到岛侑投射过来的视线，他别扭地撇过脸去没有说话。

岛侑却有些开心，“中也你也打算给我买手机吗？”

也对，刚从羊出来的中原中也身上并没有什么钱呢。

这并不是什么耻于承认的事。中原中也低声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现在都被混蛋太宰搞砸了。”

“不过没关系。”中原中也调节好自身的情绪，故作随意道：“我再给你换一个礼物就好了。”

岛侑点点头，他没有拒绝这份礼物，“等发工资的时候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吧。”让他好好想想要回送什么礼物。

“只是真的很意外，没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太宰送给我的。”

中原中也走回房间的步伐一个踉跄，回过身来，咬牙切齿道：“第一份礼物……竟然是那个……混账送的。”

“有这个荣幸真是太好了。”太宰治起身，拎起了自己的衣摆，拧成一条螺旋状，挤出了不少水分。价值不菲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却完全不在意这点，“那么我就告辞了，毕竟和小矮子一起呼吸同一屋檐下的空气，我都觉得要窒息了。”

“干脆别呼吸就这么窒息死得了！”中原中也恶狠狠地骂道。

“感谢你的祝福。”临走前，太宰治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岛侑说：“要加油工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