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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作品:《保护我方男主

程时照初听得她提起那日丑事,坐如针毡。

后听得她揭过去了,心中方才落下大石,想道:算你识趣。

拿眼瞟了俞行知一眼,心道:子规啊子规,若非是为你,本王何需受这等村野泼妇的窝囊气。

你这见色忘友的家伙做甚如此的不知好歹。

岂料俞行知全不看他,却拉住周晓晓道:“晓晓,你不必道歉。

我知你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必定是表哥先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周晓晓便笑了,她从不吝于表达自己心中对他人的喜爱。

她凑过头,用状似悄悄,实则四人都恰好能听见的声音道:“不管怎么说,我打人了,还是我的不对。

你帮我和表哥说说情,让他原谅我则个,就不要取我脑袋了。”

程时照面色涨红,恼怒起来。

程时琪急忙圆场:“行了行了,六哥你堂堂大丈夫就别同女子计较了。

闹将起来,须不好看。”

又对周晓晓道:“周姑娘,你既说要道歉,怎生这等小气,就请我等食面饼耶?

这凤翔城还有何美味珍肴,速带吾等前去品味方是正经。”

周晓晓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说道歉只是做个样子,你还以为我真的和你们这两个败类道歉么?

“行啊,这凤翔城内顶尖的美味当属一物,只是二位恐怕不敢食。”

周晓晓用筷子轻轻点着碗。

“乃是何物?”

程时琪大敢好奇。

“河豚。”

“素有耳闻呢,据说此物味极鲜美,乃天地第一奇绝。

只憾在京都不曾见过。”

程时照身后的侍卫郭素人俯身低语道:“六爷,河豚乃是剧毒之物,具报去岁江阴便有二人食河豚中毒而亡。

万万不可轻食之。”

周晓晓拍拍手站起来:“本地素有谚云‘拼死吃河豚’,可见非老饕不敢一试,六爷不敢吃便请回吧,行知、九爷我们走起?”

程时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啪的一声站起身来:“孤有何不敢之事?”

众人移步横水河畔。

此刻天色将晚,河床上的渔火星星点点同晚霞遥相呼应,煞是好看。

河之北麓有一座古桥,沿岸桥洞处开着一家小店,挑了几盏气死风灯,摆出两张桌子。

店门外摆一个石刻的牌子,凑近一看,上书几行字:小店祖传宰杀河豚之手艺,必保客官食之无虞,若有闪失,愿以店主之性命相抵。

店家但凡见有人来,便在石板上刷一层墨,贴一张熟宣,拓下一页文字来,交给食客。

等于是签了保书。

方才宰杀河豚。

程时琪看着有趣,击节赞叹:“在此处吃河豚,就着这江枫渔火,蒌蒿满地,方才畅快。

比起宫中御宴强胜百倍。”

周晓晓冲他举了下大拇指:“九爷真乃食中饕客。”

片刻鲜嫩的河豚端上桌来,店家当着众人先食了一筷子。

方才招呼道:“客官们慢用。”

俞行知拿起筷子:“果然奇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我先尝一尝是否真如传闻中一般味美。”

程时照伸手拦住,道:“行知稍候。

吾先尝之。”

又有郭素人从旁阻拦,“六爷稍安,待小人斗胆先试。”

周晓晓手脚快,先抢着吃了几口。

九皇子程时琪也忍耐不住,连连举箸,口中直被烫的嘶嘶做声。

余下众人见此,方放心食用。

一众侍卫也从旁单设一桌。

食之无不交口称赞,皆道果然鲜美异常。

周晓晓心想,程时照此人虽龌龊无耻,不过对行知倒似是真心。

看在行知的份上这次权且算了。

于是对程时照道:“六爷既食了我的河豚,便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之前我们那些许小事就翻篇了吧?”

程时照食而不语,心道:此女子虽粗俗,待行知倒是一片诚心,看着行知的面上,本王便姑且不予你这女子一般见识。

众人酒足饭饱,程时琪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叹息道:“可惜不日就要回京,如斯美味不能再尝,实乃人生一憾。”

“就要回去了么?

什么时候?”

周晓晓望向俞行知。

俞行知歉然道:“京中近日尚有要事,加之表哥陪我前来,实乃私自出京,很是不妥。

是以一两日内需归。”

说未说尽,俞行知眉梢轻动,眸色环转,目光凝望着周晓晓,流露出极其不舍之意。

周晓晓想到俞行知为了她一封信,不管不顾千里迢迢的跑下来,心中有些酸溜溜的难受,脑筋动了动,临时起意:“不若我陪着你一道上京?

我欲拟在京都开一家十二月饼铺的分店,正好先去踩个点再回来。”

“晓晓,所言非虚?”

俞行知心中一喜,忍不住高兴起来。

但他既十分想和心爱之人多相处一段时光,又担心她被自己卷入京都烦杂的漩涡之中。

“不妨事的,我只陪你一路。

即日还转。”

周晓晓知道他心中担忧什么,“到了京都之后,我们各有所忙,估计也无瑕相见。

日后等我筹措完善,在京都开起分店,你我相见方才两厢便宜。”

程时照嗤笑道:“早先我说让你上京,你闹三闹四,抵死不从。

端的是如此反复无常,喜怒不定。”

周晓晓眯起眼睛:“行了,行了,我的殿下,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您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她心中想,之前我和俞行知闹分手,且你是想把我关在一宅院里做外室,我当然不肯。

如今我知道分手不是他本意,我们和好了,我自然要创造条件多多和他相处。

又不吃你王府的饭,用得着你管么。

但她嘴上只说:“行知大病初愈,我不甚安心,沿途好歹照顾一下他的起居。

省却出了什么纰漏,殿下又统怪罪在我身上。”

“你!”

程时照怒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